從前他也輸過不少,都是文姝曣給他補上的,這回許是私房見了底,再有魏家族中對他各種不滿,生意上還有賬目的空缺,為了保住他繼承人的位子,文姝曣才將主意打回娘家。
如今文家如日中天,文家女嫁給魏泰,就能說明文家對魏泰的態度,魏家族人自然不敢再生事,而一旦錦心嫁了過去,便有她的嫁妝銀子來填賭債空缺。
雖然律法規定嫁妝是屬于女子的,但沒人規定女子不能用嫁妝貼補夫家啊
在文姝曣看來,以她兒子的人品手腕,要把錦心哄住了還不是手到擒來,到時自有錦心心甘情愿地拿出嫁妝梯己來貼補魏泰與她,若是不甘心,那她自然有萬般手段來拿捏錦心這個“病秧子”。
還查出她花大價錢請大夫開出了女子催孕的方子,完全是不顧一切寧愿損傷母體元氣也要令人受孕、然后保孩子順利落地的方子。
可那方子用了之后,就只能選擇犧牲大的保全小的了。
婄云甫一見那張方子就恨得牙根癢癢,忍不住又給文姝曣的茶水里動了點手腳,錦心走前的一二日里文姝曣便是每日頭痛腳痛的沒個消停,可她為了“大計”,還得咬牙挺著,也算夠堅強的了。
思及此處,錦心嘲諷一笑這人啊,最架不住一個貪字。
可往往悲慘下場,也是被一個貪字給催生出來的。
王府里,蕙心聽了錦心三言兩語的描述,便驚得呼吸一滯,氣得頭暈腦脹的,連忙使人引華心與文從林他們往早聽了信兒就命人收拾好的院子里去,然后屏退眾人拉著錦心的手道“沁娘,你就安心在姐姐這住下,明兒個姐姐回家一趟,與父親母親商量商量,那陰損貨色也不看看自己是哪個泥塘里的爛泥還敢、還敢妄想天鵝肉,真是不知自己有幾分斤兩”
“阿姐你先莫要動怒,他言語雖然輕佻,卻也正在試探,還沒有什么過分的舉動,我就先告訴母親了。父親母親定然不會讓這事輕飄飄過去的,阿姐你為此生氣何苦來呢若是把你氣病了,姐夫豈不是要擔心”錦心軟聲安撫道“跳梁小丑罷了,無須在意。”
蕙心長舒出一口氣,“是,跳梁小丑罷了,父親母親不會叫他好過的。沁娘你就安心在王府里住些時日,先不要回去了,看看那娘倆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
“母親也是這樣想的。”錦心軟聲道“我都聽母親和阿姐的。”
蕙心抱緊了她,感受著懷里纖瘦的小身子,好半晌才松了口氣。
因為王府之內并無什么姬妾,蕙心又被嚇了一跳,想干脆把錦心安排在后院里離她近的位置,但錦心想到文從林,便還是到原本收拾好的外院客院去住,左右同在一府,進來見面也很方便。
稍后蕙心帶領弟妹們去拜見了太妃,太妃倒是很好說話的,她晚間要禮佛,也沒問題錦心她們為什么來,認了認人,話了兩句家常,叮囑蕙心好生照顧客人,便叫他們去了。
晚間謝霄從蕙心口中聽聞此事,驚得一口茶在喉中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嗆得用力咳嗽一陣,才在妻子擔憂的目光中裝模作樣地痛心疾首地道“這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就是”蕙心見他與自己同仇敵愾,這才舒心了些,夫妻二人一起憤憤地罵了魏泰兩句,然后才梳洗睡下。
躺下后許久,蕙心是睡了,謝霄眼睛睜得愣大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他就在想一個問題,賀時年知道有人在他的大后方悄摸想要撬他墻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