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所畫之人,羅妙煙眼神頓變,一字一頓道“沈、濁。”
“是的,三師姐,就是沈濁。”
羅妙煙大概翻看了幾頁,冷笑一聲。
“沈真人,于危難之中不顧自身安危,救下幾十人。”
她咬牙,將畫冊瞬間撕得粉碎。
“這種沒有根據的東西你也敢帶上山來”
弟子猛地跪下,頭抵地面叫屈道“三師姐為防有誤,我還向昨夜在場親眼所見之人打聽了,從他們口中的描述的人,和畫面比對過后發現,確是沈濁無誤啊。”
怎么會,師父明明將他安排在了霓光閣啊。
再者說,若真有人私立下山,定會觸動山門處的警示陣。
為何
為何到現在都無人前來向她稟報。
羅妙煙氣得拂袖將蓋碗砸碎,“你們是怎么守山的沈濁那么一個大活人,何時下了山,你們都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弟子真是有口難辯。
那沈濁是誰啊,常林真人都不敢與他正面交鋒,他們這些外門,就算遇見了他也不敢攔啊,那不是找死嗎。
羅妙煙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著,忽然她想起什么,扭頭看向師弟。
“牧枝枝呢你們去過霓光閣了嗎”
“還還未。”
“沒用的東西還不快去看看”
羅妙煙停在后山石室門前,拱手作揖地向常林稟告“師父,牧枝枝不遵門規,竟私自跑下山去了。”
石室內的常林,眉頭緊縮,冷汗從額間滑落。
須臾間,他猛地睜開眼,偏頭吐出一口污血,面色竟有枯敗之相。
他立刻吞下護心丹,打坐調息。
漸漸好轉些后,他傾吐一口濁氣,嘆了口氣,是命逃不過啊。
常林起身,出了石室。
他看著眼前的羅妙煙,氣力不足道“為師昨夜便已知曉,無妨,是沈濁帶她下山的。”
“師父觀主創立之初就有言,若是妖,那未修成人身前不得出山,您怎可”
瞅著師父面容不佳的模樣,羅妙煙自知理虧,不應貿然叨擾師父清修。
“是徒兒莽撞了,沖撞了師父。”
她抿緊唇,有些委屈道“可徒兒心有不服,牧枝枝憑什么能那么的肆意妄為,往日胡鬧便罷了,現如今連觀主親立的門規都敢打破,這叫其他弟子該如何做想。”
“哎,那你當如何。”
羅妙煙紅著眼,執拗地說道“請師父準許徒兒下山,將不肖弟子牧枝枝,抓回微星觀,以門規處置”
常林不語,眼神復雜地看著,面前猙獰面目的羅妙煙,不免有些難過,他曾最看好的徒兒,何時竟變成這般模樣。牧枝枝那丫頭,雖不是同她自幼一起長大,可也是多年的同門師姐妹,怎就會鬧成今天這樣的僵局。
內憂外患,微星觀
終究是散了。
他乏力地揮手“就照你說的做吧。”
羅妙煙聽后,臉上大喜,“多謝師父那徒兒這就下山。”
只是還未走出兩步,常林就叫住了她。
“妙煙。”
羅妙煙頓足,有些不解的轉過身,“師父,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