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司徒鑫抿唇不語。
她曾經想過一了百了,沒必要在他這里搖尾乞憐,不就是死嗎,長痛不如短痛
可是,她的骨氣在經過一次毒藥發作的折磨后,徹底蕩然無存了。
若不是當時萍兒及時給了她解藥,她怕是會將自己全身的血肉都割盡,也不解身上的痛苦。
那感覺,就像是將自己扔進海中,有萬千的海蛇撕咬她的身體,可她的意識卻一直清晰,感官也被放大了千百倍,能感受到自己身體每一處的疼痛與煎熬。
思及此,司徒鑫向后退了兩步,眼神中滿是戒備。
裴元景不會無緣無故提到解藥的事,這次必然是有事要來問她。
“裴元景,你究竟作何。”
裴元景滿意的看著司徒鑫的一舉一動。
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讓司徒鑫一直受著身心兩重的折磨。
這個賤人,為了后位,害得他的兒子們,都慘死于正赤山后,還妄圖用旁人的兒子,混淆他裴家的血脈。
還有當今的陛下,只會吃喝享樂,被一個后宮的女人算計都不知。
當真無能
他裴元景前幾十年當真是糊涂,竟然做了他們的看門狗,落到個孤家寡人的下場。
“鑫兒,你一直為你兒子挑選夫人,不惜把自己大哥唯一的女兒也送去,所圖為何”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只是做了一個母親該做的。”
“母親”
裴元景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極好笑的笑話,笑彎了腰。
片刻后,他抬起頭,眼睛如蛇蝎般陰毒。
“司徒鑫,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想讓他留下子嗣,你還想輔佐他的孩子上位嗎”
司徒鑫這才想起,昨日,萍兒那句的“主子”
她當時被裴元景提前的相邀,氣昏了頭,完全忽視了萍兒的異常。
萍兒。
她是何時竟然被裴元景收買,變成他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的。
就當她在腦中將所有的理由都過了一遍時。
只聽裴元景忽然笑了一下。
“鑫兒,你可知,為何裴蕭寒一直身子不好嗎。”
司徒鑫聞言愣住。
裴元景這是何意
為何
不是因為她當時早產,孩子不足月所致嗎,還能為
她靈光一閃,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裴元景。
“你”
“看來鑫兒已經猜到了。”
裴元景拍了拍袖口,嘴角掛著殘酷的冷笑,“是我,一直在給他喂毒,對了,是跟你一樣的毒呢,既是母子,他應該跟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
司徒鑫看著一邊說著嗜血的話語,眼中還滿帶笑意的裴元景,終是情緒崩潰的罵出聲。
“裴元景你,你這個瘋子。”
裴蕭寒,那是她唯一的底牌啊。
她一直以為自己算盤打的足夠好,可沒想到,裴元景竟然就如看跳梁小丑般,一直看著自己在他的腳底下掙扎。
司徒鑫無力的摔在地上,臉上滿是頹然。
她還拿什么跟裴元景抗衡。
一切都完了啊。
被司徒鑫一心算計的裴蕭寒,仿佛應了她此時的心聲。
在距離上元節不到半月的時候,忽然昏迷不醒。
這次,連張大夫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