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觀察情況,天花板上的藍眼蚰蜒已經掉在地上,足肢縮在一起,身體微微蜷縮著,似乎在死亡前經歷了一番痛苦的掙扎。
身后相睢爆了句粗口“臥槽,冷死老子了,你能不能關門”
周曦關上門,寒冷的氣息被隔絕在門外。
相睢依舊罵罵咧咧“草草草,江月的信息素也太凍人了,我祝她一輩子找不到oga”
眾人坐在地上修整,相關人員很快趕到學生公寓處理藍眼蚰蜒和感染蟲卵的學生。
27層和28層是最慘的樓層,被藍眼蚰蜒徹底寄生的學生共有17人,重傷的學生有32人,受到輕傷的有58人。
這已經屬于特大事故了。
相睢抱怨“都說聯邦軍校跟鐵桶一樣,一進來才知道這鬼地方跟篩子差不多。”
白望薅了把白毛“這都幾次了,接二連三的感染寄生,沒完沒了。”
西薄雨把熱熔刀套在刀鞘里,慢慢說道“或許是學校內部出現的問題。”
三班的班長周曦若有所思“形勢與政策課上講過,從內部分裂瓦解,這是打敗敵人最有效的方式。”
混亂慢慢平息,大家的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周曦的寢室只活了她一個,她還要打起精神向導員付巖匯報情況。
她的寢室里有三個男aha和三個女aha,5號床的男aha和6號床的女aha關系不錯,兩人出身不太好,為了賺錢,兩人一起在外面兼職。
付巖問道“他們兼職的工作是什么”
周曦搖頭“我和他們關系一般,只知道他們兼職的工作很賺錢。”
她回憶“上個月,他們開始買潮牌衣服,兩人還買了高配置光腦,他們和宋陽關系很好,我經常看見他們走在一起。”
付巖皺眉“宋陽”
周曦說道“是的,正是最開始被蟲卵感染的學生。”
當巧合太多,那巧合就不再是巧合。
付巖退役之后一直在聯邦軍校任職,長達七年的教學生涯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周曦被醫療小隊帶走處理傷口,付巖把目光投向了江月。
脫離軀殼的精神體依然沒有回來。
一個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就可以將精神力具象化的學生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這是一個需要英雄的時代。
人們需要信仰,需要烙印般深刻鮮明的力量象征。
付巖有些興奮。
空氣漸漸扭曲,一只透明的鴿子出現在付巖的肩膀上。
當這只透明的鴿子張開翅膀時,2708的學生們才發現這只鴿子斷了一只翅膀。
付巖冷硬的面部線條突然變得柔和了,粗糙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鴿子的腦袋。
他看向2708的軍校新生,緩緩說道“精神體之間會發生共鳴,雖然現在講這些對你們來說有點超綱,但遲早會用到的。”
他將敞開的襯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顆,面色嚴肅的看著西薄雨,聲音低沉的說“西薄雨跟我去尋找江月的精神體,其他人去醫部消殺,最好打一針抗生素。”
西薄雨微微一怔,短暫的猶豫后,他點了點頭。
霓虹燈在夜色里匯聚成一條條彩色的洪流,夏日的夜晚依舊燥熱,連吹過來的風也帶著滾燙的熱氣。
鴿子為他們指引方向,付巖和西薄雨走過一段路后,付巖突然說道“你說江月的精神體會停在哪里”
西薄雨想了想,淡淡說道“不知道。”
江月是個很復雜很矛盾的aha,西薄雨并不是很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