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當時還感嘆室友們都很淡定,原來他們在私下里悄悄討論過
江月想起自己剛穿越的時候。
她躺在一堆廢墟中,一個穿著生化服的醫生切開的她的手背,從里面取出一只水蛭一樣的紅色蟲子。
無數對細細長長的淺粉色足肢從它的腹部張開,直接把江月嚇暈了。
以她目前有限的知識只能判斷出那只蟲子是一只剛剛孵化出的幼蟲。
江月很篤定的說道“不可能,那只幼蟲剛孵化就被醫生取出來了,我暈過去之后被送到了醫院,如果真的被寄生,醫院不可能檢查不出來。”
西薄雨想了想“如果在那之前你就被感染了呢”
這個問題令江月語塞,在這之前的事情她確實沒有絲毫的印象。
江月糾結的要死“你們的猜想太荒誕了,完全脫離了現實,如果我真的被寄生了,那我應該變成一只蟲子才對。”
西薄雨眨了一下眼睛,對江月說道“有一種寄生,叫做完美寄生。”
完美寄生,無限接近于零的微小概率事件。
通俗的講,就是幾乎不可能發生。
江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幽幽說道“你們別欺負我讀書少,這和天降隕石正好砸到我頭上的概率有什么區別”
頓了頓,江月補充“天降隕石砸我頭上的概率都比這個大吧。”
西薄雨反駁她“幾乎不可能發生,不代表永遠不會發生,那片貧民窟的人全部死于蟲卵感染,只有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你有沒想過這并不是巧合呢”
江月張了張口,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事實上,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相睢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對啊,所有人都被蟲卵感染了,只有你是幸存者,如果在這之前你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了,這樣一想就很合理。”
那片貧民窟發生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至少對于江月的五個室友來說這完全算不上秘密。
江月有點恍惚,眼神渙散的回憶道“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染,我記得很清楚,一個醫生從我的手背里取出一條水蛭一樣的蟲子,腹部那里有很多比絲線還細的淺粉色足肢。”
“所以我并不能免疫一切感染。”
一片寂靜之中,西薄雨做了一個總結“總而言之,你的身體肯定因為某些原因發生了一些變化。”
看見江月臉色不太好,西薄雨話鋒一轉,語氣柔和“你不要胡思亂想,這種變化只會在一些特定條件下發生,所以發生在你身上才讓人覺得怪異,你以后多關注自己的身體變化就行了。”
江月雙眼無神“我怎么覺得自己跟個怪物一樣。”
總不能真是怪物吧
江月這個晚上徹底失眠了。
其實她身上的異常之處并沒有對她的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影響。
她也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漸漸的,她也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還和室友們爬到公寓樓頂看熱鬧。
藍鯨區2號公寓開始灌注強酸,為此軍部出動了三架中型戰艦,藍鯨區的學生們全部撤離,大家人手一個望遠鏡,找到視野開闊的地方站在遠處觀察。
被強酸腐蝕的大樓冒出滋滋白煙,仿佛蠟燭遇到火焰,堅硬的建筑骨架軟噠噠的垂了下去,然后溶化、流淌、坍塌。
墻體里冒出無數團在一起的淺粉色絲線,它們纏繞在一起,每一根都散發著美麗的珠光,無數點細小的熒光在它們尖端閃爍,詭異又美麗。
強酸灌注下來,這些絲線猶如碰到沸水的霧凇,沒有作出任何抵抗的姿態就湮滅在強酸中。
那些尖端上的粉色熒光脫離了寄宿體,紛紛飛向天空。
這一刻所有的喧鬧聲都停止了,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美里夢幻的時刻里。
有人小聲低喃“這些粉色的光點是什么”
“像夢一樣。”
江月至今不知道這種蟲子叫什么名字,她查閱了很多資料都沒找到關于這種蟲子的信息。
清理完畢后,江月放下望遠鏡,長長的松了口氣“噩夢總算告一段落了,我的人生中不會出現比這更刺激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