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子似的灰色長發從江月肩頭滑落,獄警小心的把江月的長發收好,嘖嘖稱贊“真是罕見的頭發,我剃了這么多腦袋,第一次見到這么特殊的,就跟綢緞一樣。”
一旁的獄警笑道“真是便宜你了,這成色,這長度,能賣不少價錢呢。”
因為江月的頭發是個稀罕物,所以她剃頭的時間比別人長了一點。
剃完頭的罪犯排成長隊,電子鐐銬被解開,所有人脫光衣服開始消毒。
江月已經麻木了。
她面無表情脫下衣服,站在一旁的獄警盯著她的胯下之物,挑高眉毛吹了聲口哨“喲,是個鳥大的”
罪犯們接二連三的走進消毒區,白色嗆鼻的消毒噴霧把江月淹沒。
牢獄生涯就這么開始了。
和江月看過的肖申克救贖里的牢房不一樣,這里的牢房是八人間上下鋪。
江月穿著囚服走進666牢房,牢房的鋼化玻璃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濃濃的腳臭味嗆得她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一個灰撲撲的牢房闖入江月眼簾,墻是水泥墻,床是上下鋪,上面的藍色油漆已經斑駁脫落。
七個aha從床上坐起來看著她,都是清一色的寸頭。
和相睢那種寸頭不一樣,監獄只給罪犯留下一層青皮,沒有任何造型可言。
一見到江月,他們眼里都發出了一種不懷好意的光。
江月發現這間牢房里的罪犯都是年輕力壯的aha,這可真不妙,aha都是暴力分子,八個aha擠在如此狹小的牢房了,這真的非常的災難。
江月7號床,上鋪是一個兇神惡煞的黑皮aha。
腳臭就是從他這里傳來的,睡在他的下鋪,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度過,江月真的是無法想象。
就像電影肖申克救贖里描寫的一樣,監獄第一晚傳來了很多哭聲,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煩悶的叮咬感。
但是并沒有獄警出來管理,也沒有獄警拿著警棍來回巡視,同屋罪犯有人嫌煩,幾聲慘叫之后,這些哭聲紛紛停息下去。
江月沒有哭,上鋪傳來的腳臭味熏的她睡不著覺,也不知道這個黑皮aha多少年沒有洗過腳。
除了腳臭之外,江月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礦石和木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止她這個牢房里有,這一片的監獄都是這種味道。
床鋪上的被褥帶著一種霉味,江月抖了抖枕巾,把枕巾拿起來蓋住鼻子。
被子底下,兩只眼球從她的手腕處跑出來,江月把它們攥在手里,揉了揉它們伸出來的須須。
兩個眼球很喜歡躺在江月的手心里睡覺,它們睡眠時,一直旋轉的銀色漩渦瞳孔會靜止下來,有時候江月松開手,它們還會用白色的須莖抱住江月的手腕。
雖然它們很危險,但是在這種時刻,確實也成了江月的一種精神寄托。
她揉了會眼球,發現枕巾完全無法隔開這種堪比生化武器的腳臭味,于是放下枕巾拉高被子蓋住了鼻子,表情扭曲的閉上眼。
半夜,江月陷入半夢半醒的狀態里,突然有一只手摸進了她的被窩。
江月睜開眼,反手握住了來者的手腕狠狠一拽。
一個黑影撲到她身上,把起身的江月狠狠地按在床上,著說道“喲,脾氣還挺烈,瞧上你好久了,細皮嫩肉的年輕小崽子,讓哥幾個好好爽一爽,保你在這里吃香的喝辣的。”
“是嗎”江月冷笑。
她握住那截手腕狠狠一擰,只聽咔嚓一聲,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接連而至的是aha的怒罵“脾氣倒是裂,我看你一個人怎么打七個。”
黑暗中,又是一個人飛撲到江月的床上,江月抬腳狠踹,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的腦袋砸向床欄,又是一聲慘叫響起,江月摸到了一手濕漉漉的血。
牢房里的燈被人的打開,一個aha撲過來抓住了江月的腳往下拖,江月抓住上鋪的床欄借力躍起,一個凌空飛踢提到了他的下巴。
咔嚓一聲,這個人的下巴脫臼,他驚恐地拖著自合不攏的下巴,晶亮的口水混合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昏暗的燈光下,江月的灰色眼珠變成了蛇類的豎瞳,沒有人類的情感,充斥著獸類動物的殘忍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