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開始翻起禪院奏來。
禪院奏被他撓得咯咯直笑。
羂索笑你妹笑。
羂索煩得很,還是耐著性子檢查,確定沒有帶其他東西,才準備下手扒他的衣服。
然而,他的指尖剛碰到小孩的脖頸,身體就整個頓住。
比昨天還要夸張不知道多少倍,宛如洪流一般的信息像一場龍卷風暴,瘋狂的沖刷過他的大腦
一時間腦仁像被滾燙的巖漿噴灑,疼痛到像要融化。
羂索疼到兩眼一黑,大腦對身體的指揮權瞬間丟失,同時傻眼了。
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其實羂索想的倒也沒有錯,此時此刻,禪院奏對世界的認知的確是淺薄的。
問題在于,他們的主語并不一樣。
羂索是假設人類的身份以揣測他的想法,但禪院奏是人嗎
他不是人噠
舉個簡單的例子,螞蟻和人類眼中的世界相同嗎
那必然是不同的。
根本在于,人類比螞蟻擁有更多探知世界的感官,更多信息來源的渠道,就能在同樣的時間里收獲更多的信息。
而禪院奏擁有的則更加夸張,可以這么說他就是世界本身。
他就是為了毫無遺漏的保存世界而存在的,此前漫長的時光里,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將自己當作世界看待,去感受世界的一呼一吸、每一粒土壤的堆疊、每一株草葉的生長、每一只生物的心跳。
如今雖然轉世,相當于資料庫被清空了,這種探索的本能卻仍然存在。
禪院奏對新世界的認識的確是淺薄的。
但他的淺薄,和羂索認為的淺薄,不是一個量級的概念。
但是羂索不知道啊,他還以為昨天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不知道誰在枕頭下面用日本權利之謎給小孩墊高呢
羂索確實誤會了,但羂索不傻。
遭遇比上次還要多上n倍的信息流過載的一瞬間,他就立刻反應過來當時不是那本書害了他,是那本書救了他
真正過量的信息不是那本書,是特么這個小孩本身啊
他馬上想把手撤回去,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他當機立斷,咬破自己的舌頭
反正不是自己的身體,橫豎是不心疼。
疼痛果然喚醒了一點知覺,羂索立刻用盡全力挪開和小孩接觸的手指,但下一秒,禪院奏就一把抓住他的手。
無他,看羂索也想和他肢體接觸,禪院奏自然而然的誤會了這個叔叔也要和他一起玩嗎好耶
羂索猝不及防,擴大的信息流如重鼓錘在他的耳畔,腦瓜子全是嗡嗡的,這次比上次還要疼
羂索兩眼一黑。這死小鬼
千年的茍命本能在這生死的一瞬間派上用場,他故技重施,在疼痛的間隙一把將小孩甩出去,百天的身體過于孱弱,根本抓不住東西,被直接甩飛。
禪院奏被撞了個暈頭巴腦,百天的小孩還不會爬,他就算清醒過來,也沒辦法再夠到一定距離以外的老頭。
羂索松一口氣。
太好了,讓他思考一下這到底是怎么
羂索一句話沒想完,只見地上的禪院奏鼓起臉頰金色的絲線纏繞身體,片刻后,他變成了禪院直哉的模樣。
他雖然不會爬,但是禪院直哉快一歲了,他會啊
羂索“”
大哥,你就放過我吧
禪院奏他興奮的都顫抖了,一定是非常喜歡和我玩了
羂索拼命想躲,禪院奏就放肆的追,他逃,他追,插翅難飛。
只是雖然穆德樂這具身體已經老了,嬰兒的速度還是要更慢一點,禪院奏追了半天,都被羂索躲了過去。
羂索慶幸地想不分青紅皂白去感謝上帝,還好這窩小比崽子最大的也不到一歲,還沒學會跑
不然他今天真的死路一條了
禪院奏也察覺到了困難,見一個人實在追不上,他停下腳步,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