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他的腳步聲,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當然,他剛住進來的時候,“可愛”的室友們并不是這樣懂事的。
反正人都是不想死的,打過幾次他們就什么都懂了。
之前那波屬于特別頑強的,怎么打都打不通他們那生銹的腦筋。
禪院甚爾越想越煩,往床上一躺,扯過被子蓋過臉。
嘩啦啦他一躺下,原本在房間里的人幾乎全跑出去。
之所以說幾乎,是因為還剩下一個。
“甚爾。”少年弱弱道,“你沒事吧”
俗話說秦檜還有仨朋友,禪院甚爾雖然處于鄙視鏈最底端,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類似朋友的存在。
比如這個說話的少年。
他的名字是安也,和甚爾同期進入軀俱留隊,因為咒力低微、身體瘦弱,同樣備受欺凌。
兩人的相識完全是一場意外。
禪院甚爾把挑釁自己的人挨個全打趴下,準備走的時候,才注意到角落有個被綁的人。
再仔細看,這人好像還是他的室友。
然后就被這人纏上了。
見禪院甚爾不說話,安也遞來藥品和繃帶,繼續說,“你不要聽他們瞎說,你弟弟肯定”
禪院甚爾推開他,“不需要。”
這點程度的傷口,過不了多久就能自己好。
他接著道,“我弟弟肯定”
安也一頓,局促道,“他們說你弟弟,我以為”
“呵。”甚爾嗤笑一聲,打斷他,“你以為什么,你以為我還在意別人的看法嗎”
長久的掙扎和痛苦中,禪院甚爾明白了一個道理。
世界是垃圾,世界上的人也都是垃圾,只要他沒有咒力,哪怕只是少到近乎沒有的一點點。
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改變周圍的人對他的看法。
但這不就意味著,他本身存在的價值,連那么一點點弱到跟沒有沒區別的咒力都比不上嗎
爛透了。
一切都爛透了。
禪院甚爾看著眼前被胡亂涂鴉的床板,從衣襟掏出那把閃光的匕首,就著昏暗的光線盯著刃間流轉的光華。
品質不錯,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他冷漠道,“喂,安也。”
“去賭嗎就現在。”
這條路是禪院甚爾最近才發現的。
他從小就跟人打架,后來發現光打不能讓那幫人老實,就打完再把對方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走,但事后對方往往會追究,這些“贓物”就變得很難出手。
但是一個地方除外。
那就是背景深厚的地下賭場。
什么都能兌換,什么都能抵押。
只要你能贏,你就可以把一切帶走。
禪院安也“”
禪院安也欲言又止“但是你從來沒贏過啊。”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閉嘴,你去不去”
禪院安也“去。”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點qq后面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