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滾尿流地求饒道“姑,姑娘,不姑奶奶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你多大個人了,打個針比小孩子都害怕”盡歡裝著聽不懂的樣子,反而笑嘻嘻地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打針的本事熟練得很,肯定不會疼的”
青年哭喪著臉語無倫次,“我不是怕疼,我不要變傻子,我不打針啊”
“恨病吃藥,不打針可不行”盡歡啪一聲敲破了葡萄糖的瓶口,還一副勸誡病人的好醫生模樣。
如果她腳不死死踩住青年的話,好醫生的形象可能會更完美。
青年也顧不得胸口的疼痛,手腳奮力掙扎撲騰,“我不要變傻別給我打針,啊啊”
“不會變傻的,沒病的打針才會變傻”盡歡邊解釋邊用針頭吸取玻璃瓶里面的葡萄糖。
青年見盡歡已經在彈針排出針管里面的空氣,害怕得眼淚掉下來,“我沒病我剛才根本沒受傷”
“沒受傷那這么說,你剛才是訛詐我嘍”盡歡捏著針管挑眉問道。
青年痛哭流涕,“姑奶奶高抬貴手,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現在知錯了,你別給我打針”
“哼訛詐了我,還敢求我高抬貴手,別說喊姑奶奶,就是喊我祖宗奶奶都沒用”盡歡冷著臉捏著針管彎下腰。
青年涕淚交下,“祖宗奶奶饒命,我不是有心冒犯的,都,都是湯知青那個臭婆娘給我出的餿主意,她說你賣米掙了很多錢,我才起了訛詐碰瓷你的心思”
“湯知青是誰訛詐我的是你,關這個知青什么事兒”盡歡挑眉問道,其實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青年自認為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見盡歡發問,立刻把事情的原委吐露得一絲不掛。
跟盡歡猜測的差不多,湯知青就是湯鳳儀。
估計就是因為買米的時候,盡歡沒同意她砍價和包圓的訴求,她就把有著“一面之緣”的盡歡給記恨上了。
這個青年叫朱饒,是跟著湯鳳儀同一批,從版納的勐臘農場調過來的知青。
之所以從農場調到生產隊,也是因為跟農場的領導,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件。
與其說是調動,還不如說是被驅逐。
朱饒和湯鳳儀兩個人,都是相互清楚對方黑料的,所以相處起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朱饒在農場出了丑事,被家里人知道了,受到了家里人的厭棄,從此不再給他寄錢寄物。
斷了家里的經濟支援,朱饒最近手頭非常緊,今天中午在知青點睡午覺的時候,突然看湯鳳儀買了米回去。
他湯鳳儀并不是她哭窮說的那么困難,就想跟湯鳳儀借點錢周轉一陣。
湯鳳儀知道把錢借給朱饒,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便說盡歡剛賣了那么多糧食腰包正鼓。
反正各種明示暗示,就是讓朱饒到盡歡這里劫富濟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