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人不在,文善就要繼續守在他的旁邊照顧他。
白玨走的時候這樣說的,她也這樣答應了。
靜王也就吃了一點膳粥,便不肯再吃了。
他又懨懨的依榻而臥,文善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想他受傷在身,定然需要休息。
她坐一會,起身往外走。
一夜過去,外面的積雪又堆了厚厚的一層,絲毫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站在門口望著漫天的飄雪發呆。
她并非鐵石心腸,靜王一次次舍身相救,她豈會不感動。
感動又能怎么樣呢。
無緣無分,強求不得的。
她想起她抽的那個簽,她問大師說這簽何解
大師說塵世之事,無以兩全其美,施主還是把心放寬一些吧。
她也只能癡癡一笑。
不知何時,天好像黑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她忽然有些慌,這怕不是天黑了,是她的眼睛出問題了,她什么也看不見了。
“世焱,世焱。”她摸索著轉身往屋里去,一頭撞在門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她又一腳踩在自己的衣裙上,把自個絆了一腳,摔在地上。
“我眼睛瞎了。”她帶了哭腔說,又想到他也受了傷,行動并不便。
“別怕,讓我看看。”
靜王已到她的跟前,伸手把她扶了起來,她的手冰冷。
文善被他牽著坐到炕邊,聽他溫聲問“眼睛疼不疼”
她說不疼。
“你定然是看雪看久了,患了雪盲,但并不嚴重,休息休息就沒事了,眼睛暫時不易見強光,我先把你的眼睛蒙上。”
他說得輕松,文善勉強放心一些。
忽然看不見這個世界,也看不見他,讓她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那一瞬間就挺怕的。
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靜王把白綾蒙上她的眼睛上,系好。
文善垂了一下腦袋,說“我現在看不見,就無法照顧你了。”
靜王說“我照顧你。”
他把人攬在懷里,輕輕抱住。
她怔了怔,不知是不是因為看不見缺乏了安全感,還是情難自禁,她便也不再抗拒他。
靜王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說“你是不是傻了,手都這么涼了也不知道回來。”
他傷重,說話也沒什么力氣,但每一個字都又分外有力,似有千斤重,敲打在她的心上。
他說“以后我不在你身邊,也不知道別人能否照顧得好你,把你交給旁人,本王不放心。”
她倔強的回他說“我何須旁人照顧,我就能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說完這話,她鼻子酸了,眼睛好像也濕了,人到底是溫順下來,腦袋乖巧的依在他懷里。
她問他“你是跟著我一起來這里的嗎你是不是派人暗中監視我了”
怎么她出現在哪里,哪里就有他。
他否認“沒有。”
是真的沒有。
文善不信他,問他“那你到這里來作甚”
他倒也不隱瞞,回他說“求個姻緣。”
“求得如何”
“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