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張口。
姑娘家吃飯總是比較文雅的,她只能小小的先吃了一口后和他說“你也吃。”
他嗯了聲,跟著吃了兩口。
兩人吃得都不快,畢竟他夾菜也快不了。
文善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倒不是齋飯不好,人家做的挺好吃的,送給靜王的伙食也不可能馬虎得了。
就是她以這樣的姿態在他的懷中,她漸漸覺得別扭了。
搞得好像他們很相愛一樣,老夫老妻似的。
她推辭著說飽了,靜王卻不放開她,非勉強她又吃了好些。
等他覺得她飽了,他才作罷。
文善一臉緋紅的脫離他的懷抱,靜王看她面若桃花,實在美極。
他又喚白玨進來。
白玨一邊收拾一邊問他說“靜王,一會再重新上一次藥。”
靜王頷首。
等他把碗筷都端出去后很快走了回來,看了看一旁的文善,她眼睛蒙著白菱,也看不見,這會正坐在一旁。
靜王一次次以命救她,現在又一直待在這里,足見靜王對她的重視。
靜王不說話,就是默認她可以一直在這里了。
白玨就幫著把靜王的衣裳退了下來,看見他身上的傷,蹙眉,有點急了,脫口而出,說“靜王您也注意點,又出血了。”
靜王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白玨也就不說話了。
文善聽在耳朵里,想到他剛才非要喂自己吃飯,想到他幾次下地,想到他非要抱她。
她要是離開這里,靜王就會清靜一些,就會好好休息了,也不至于扯到傷口又出血。
她并不想讓他因為自己影響傷勢的恢復。
她怔了一會,感覺自己眼前有了一些亮光,她把白菱取了下來,眼前漸漸清晰起來。
文善不由站了起來,去看靜王。
白玨正給他傷口上藥,也沒太注意她。
靜王背向于她,知道她過來了,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她也看不見的。
文善看著他背上那一道傷口,觸目驚心。
他背上還有舊傷,是之前玉州的路上留下的。
現在又加新傷,這背上已有了三處傷了,每一處的傷都是極重的。
文善知道他腹上還有一處,這些傷,都是為她留下的。
她站在一旁看了一會,眼睛起了些霧。
白玨熟練的幫他把傷口處理好,重新換了藥和布。
等把他的衣裳也一塊攏上,白玨說了句“公主,靜王的傷不能再拉扯了,天冷,會更難恢復,您多勸著點,別讓靜王亂動。”
說完話,他快步跑了。
怕靜王眼神殺,殺了他。
他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文善理解他護主心切,也不會計較他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說,只對靜王說“李世焱你聽好了,以后我的事情不許你管,我要死要活和你都沒有關系,我不許你以命救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報答你的,我不會回報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靜王看著她,問“眼睛好了”
她細微的變化,他都察覺。
文善回他說“好了,你不用照顧我了,在離開這里之前,我照顧你,離開這里以后,你不許再來找我,把該放下的都放下。”
靜王看著她,神情有幾分的凝重,語氣滿了溫柔,說“我怕我做不到。”
文善走到他跟前,捧了他的臉龐,深深的親吻他,學了他的樣子,把一個吻親到天荒地老。
這是她僅能給他的,最后的溫柔。
離開這里后,她和他就互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