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個身,不想進去了,卻聽屋內人喊她“文善,過來陪我。”
她要離開的腳步又邁不動了,婢女幫她把門推開,把她送進去了。
門在她身后給無聲的合上,文善又怔了一會,有一股無名火冒了出來,問“李世焱你是不是把我的人都收買了”
莫名覺得她的人好像都在為靜王服務。
靜王人已到她跟前,伸手牽了她的手,一塊在炕上坐了下來,說“沒有的事。”
她還是不信,說“那就是我的婢女都被你的美色迷住了”
她都沒說要進來,婢女就為她開了門,把她送進屋了。
“說這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靜王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捏痛她了,她小臉一皺,他看在眼里,親了親她的臉說“你看不見,你需要我照顧,我也不太能動,需要你陪著,就休息一會吧,興許等你一覺醒來,眼睛就看見了。”
她想也是這樣的。
但是,她冷靜下來,她發出靈魂般的疑問,說“我要休息回自己院里就可以了,為什么要和你共處一室,孤男寡女,不妥。”
她摸索著轉身要走,靜王抱她在懷里說“你現在離開我半步,我都不放心,你若覺得不妥,你睡在榻上,我一旁看著你便是。”
她雖看不見,也能感覺出來,他對她的依戀。
文善覺得更不妥了,靜王有傷在身,豈能讓他坐著。
她其實又不困的。
罷了罷了,看在他是為自己受傷的份上,文善退了一步,說“你去休息吧,我坐在你旁邊陪著你就是了。”
怎么樣都好,靜王依了她,牽她的手讓她坐在炕邊上,他也便歇了下來。
好似怕她會走似的,他人都睡著了,還非要握著她的手。
文善試著想把手抽開,他又握得緊一些。
她只有作罷,坐在那里,感受黑暗。
等離開國安寺,便不再與他往來了。
本想著早晚要分,早分的好。
誰知這分來分去,又相遇在這里。
不知坐了多久,文善聽白玨的聲音傳來說“靜王,用齋飯了。”
嚇得文善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靜王說端進來的吧。
白玨事著食盒進來了,把齋菜擺在桌上。
他看了看兩個人,一個傷著,行動不便,不小心就會拉扯到傷口。
一個眼睛看不見,壓根照顧不了靜王,恐怕得靜王處處照顧她。
白玨把案幾端到榻上去了,想了想,退了下去。
待人離開,靜王說“伸手。”
文善伸了手,靜王拉著她的手說“起來,到我這邊來坐。”
文善看不見,只能聽他,順著他的力道走過去。
“坐這兒。”
靜王把她引到自己旁邊坐下來,單臂從她肩膀上環了過來,把她環在了自己懷里,他拿了碗筷,夾了菜,喂她,說“張口。”
文善這才意識到他是要喂自己吃。
“我自己來吧。”
她摸索著要自己吃,靜王也就由了她。
頭一次像個瞎子一樣在黑暗中扒拉吃的,根本就吃不好,往口里扒拉飯,飯都往外掉。
靜王笑說“傻瓜,飯都掉了,等你吃完,飯得掉一半了。”
又從她手里把碗筷子拿了過來,說她“逞什么強呢,我喂。”
“你都受傷了。”
她看不見也能想得出來,他伸著手臂去夾臂,會不會扯動他背上的傷
靜王說“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