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傷口疼,她的心也在疼,疼痛不亞于被刺的一簪。
他看著她,眸中的情緒復雜。
文善偏過臉,不看他,這都什么時辰了,她就想他離開。
他到底是走了,一言不發的走了,他的心是狼狽的。
被這樣狠狠的拒絕了,以死相逼,也的確讓他難堪。
像他這等萬人之上的人,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偏他想要的人,死守著她那點顏面,寧死不從。
外面的門被掩上,他送來的那只小狼狗在耳房那里趴著,黑夜里發出一聲汪汪,它大概是很快意識到這是自家的主子,也就不叫了。
李世焱在它身邊蹲了下來,伸手順了順它的毛,低聲交待“代我好好陪著里面那個嘴硬的女人。”
他更想自己留下來陪著她,但人家不肯,他有什么辦法。
那一簪,刺在她的身上,分明是刺在他的心上,刺得他這一顆心頓時鮮血淋淋。
潰不成軍。
黑夜里,文善忍著身上的痛意躺著沒動。
他走了,她松了口氣。
她想,這次之后他應該不會再胡來了吧。
她并非真的愿意把自己身上捅幾個洞,這一簪子下去,是真的疼死她了。
知道人走了,她自個低低的抽氣,疼得想哭。
一簪子捅下去,她也沒太把握住力度,這疼痛一直持續到天亮,她這一夜都沒睡好覺,由于身上受了傷,氣色就不是很好。
天亮,梨花這邊過來看她了看她,見她面色不太好,輕聲詢問“小姐,生病了嗎”
文善沒說自己受了傷,她睜了眼,坐了起來“更衣吧。”
但梨花驚訝的發現她的血衣,震驚得合不攏嘴,壓低聲問“小姐,這是怎么回事,你哪受傷了”
“沒事,別大驚小怪的。”
“小姐,你想急死奴婢啊”這么多的血,還說沒事。
瞧把她給急的,文善反而笑了“我說沒事就沒事,別多想,去吧。”
她居然還一臉輕松,梨花見她不肯松口,只好作罷,不再多問。
就是這衣裳,她自個收了起來,打算自己去處理掉。
血衣難洗,也不能讓旁的人看見了,不然,指不定要怎么想了。
文善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仿若她沒受過傷。
孩子們已醒來了,多多可喜歡那只白貓了,沒事就抱著逗它玩。
小狼狗在院子里轉悠,跟著兩個小主人走,多多怕它會欺負自己的貓,便教訓它“你千萬不要欺負我的喵喵,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恩恩不似多多那么喜歡跟小動物玩,只是見小狼狗無人搭理,看它有點可憐,便順了順它的毛。
主要是大人都忙著,一大早的哪有功夫搭理它。
用膳的時候,小狼狗也溜了過來,多多抱著自己的小貓,本想一起上桌吃飯的。
文善不允“用膳的時候不許抱著阿狗阿貓的,放下來。”
多多不想放的“娘親,這是為什么啊”
“哪有這么多為什么,讓你放下來就放下來。”
她看著這狗貓就覺得礙眼,李世焱就是故意來氣她的。
她讓買狗,又沒讓買貓。
他現在買了一對,別有深意,看見它們,就想到了她和李世焱。
多多只好把貓放在地上了。
白貓就可乖了,就在她旁邊待著,也不鬧。
小狼狗就特別的不乖,到處轉悠,急得它哼唧著叫,最后趴到文善旁邊了,伸著爪子可憐巴巴的抓她的衣裳。
看得出來了,這才是家里的女主人,大家都聽她的話。
文善看它一眼,莫名覺得這雙狗眼長得都像李世焱。
文善本想把它給趕走,又問“梨花,它沒吃過嗎怎么還一臉讒樣。”
梨花忙道“小姐,它們都吃過了。”
都吃過了還這么纏人,不愧是李世焱的狗東西,和他一樣纏人。
文善丟給它一塊骨頭,它立刻叼起來,歡快的啃了起來,等到啃完骨頭,沖女主人搖頭擺尾,狗臉上滿是討好。
梨花笑說“它可真饞,這是沒吃飽嗎,奴婢再去給它盛一些。”
“吃過就算了,不用再多給了。”
仿若聽懂了她的話,小狼狗立刻沒了精神,只好趴在她身邊,等著女主人一會再投喂它一塊骨頭啃一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