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坐輪渡,也寥寥幾次。
關珍容從來不是個稱職的母親,早年與一富豪廝混,不小心中招懷孕。
富豪勒令關珍容打胎,她卻另懷鬼胎,試圖用肚子里的孩子逼宮。
哪知逼宮不成,反被富豪太太教訓。
此時月份過大,關珍容無法打胎,只能生下。
自此之后,富豪丟下一筆錢,與關珍容斷絕聯系。
關珍容拿到錢,一邊揮霍,一邊憎恨剛出生的關潔斷了她的財路。
十歲以前,關潔被寄養在外公家,十歲以后,外公去世,關珍容又將她接回家。
本以為她能跟母親住一起,卻不曾想,關珍容整日整日都在外面打麻將,還帶各種各樣的男人回來過夜。
關潔的生活起居全靠自己。
除去關珍容偶爾愧疚,離開家留給她一筆錢在,關潔沒收到過任何補貼。
連她上學的學費都是她自己撿垃圾賣錢換取。
要說沒有抱怨是假的,可生活本就如此艱苦,她有什么資格去指責。
冬日江風吹來,冷得人骨頭都是冰的。
二層露天,沒有任何遮擋,風一掃,吹得人直打哆嗦。
這一個小時的行程非但沒有旅游體驗,反而受盡折磨。
關潔吹了半小時的冷風,忽然有些后悔。
人一旦倒霉,就容易亂想。
正如此刻,她又想起了祝政。
想他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想他為什么要來上海,又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想來想去,關潔都沒意識到,她的每一個念頭都在為祝政開脫。
坐完輪渡,關潔一個人回了出租屋。
到家剛過十一點,屋里一片漆黑、冷清,朱真還沒回來。
關潔換完鞋,徑自鉆進衛生間。
簡單洗漱一下,關潔撐著疲倦的眼皮,腳步沉重地走進臥室準備睡覺,剛躺上床,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關潔揉揉眉心,坐起身,一手撈過扔在床尾的手機。
看都沒看來電人,直接按下接聽,隨后閉上眼,后背重新躺回床鋪。
對方遲遲沒開口,關潔等不耐煩,主動問“喂”
“關姐,是我,陳川,”那頭,一道干爽的嗓音緩緩響起。
關潔心跳不自覺慢了一拍,聲音也輕了好幾個度“嗯,有事嗎”
酒吧,陳川余光掃了掃對面坐著巋然不動的男人,緊了兩下手心,仔細斟酌語言“是有點小事。是這樣的,酒吧前兩天剛裝修完畢。到今天才試營,沒想到晚上就出事了。當然這事跟姐沒關系,我打電話也不是怪罪關姐的意思。”
“不過姐你也看到了,店里實在沒什么客人。您看能不能抽時間一周來店里駐唱幾天”
陳川說得客氣、委婉,關潔突然有種陌生感。
以至于過了好一陣,關潔才找回思緒,捏著話筒深呼吸兩下,拒絕“抱歉,我還有別的工作,可能抽不開身。”
陳川當場愣住,沒想到關潔拒絕得這么干脆。
他剛想問祝政怎么辦,還沒問出口,祝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咳嗽起來。
咳聲太大、太急,也傳到了聽筒那端的關潔耳中。
關潔口中還未說出的話也隨著這忽如其來的咳嗽聲消失。
好半晌,關潔才聽到那頭傳來說話聲。
是祝政的。
“藥在我兜里,不礙事,別擔心。”
“別跟徐醫生講,他比你還嘮叨。”
作者有話要說第七章修過。你們說,祝政讓關潔道歉的時候為什么要站在關潔背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