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潔收到短信,飛快打了一個“好”字回復過去。
回完,關潔揣好手機,裹緊羽絨服,踩著棉拖快步往外跑。
跑到小區門口,關潔一眼瞧見靠在路燈下抽煙的祝政。
暗黃色的光暈打在他頭頂,腦袋仿佛鍍了一層薄金。
身穿一身黑,煙霧繚繞下,面孔有些模糊不清。
關潔抬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站在原地喊他“祝政。”
祝政聽到喊聲,捏著煙頭的手一滯,下一秒偏過頭直勾勾地盯著不遠處的關潔。
盯了三四秒,祝政隨手丟下抽了一半的煙頭,抬起腿,大步流星走向關潔。
關潔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看著祝政的身影。
眼見越走越近,快要到跟前,關潔張了張嘴,嘗試說句話打破沉默,哪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祝政一把拉入懷里。
猛然間,鼻息間灌滿祝政的氣息。貼在肩膀那雙手,越收越緊,緊到關潔喘不過氣。
關潔試探性地掙扎一下,剛動彈就被祝政大手扣住后腦勺。
緊跟著,下巴被他強行抬起。
一個急切、強勢的吻撲面而來,唇齒糾纏間,祝政絲毫不給關潔喘息的機會。
那感覺好像漂泊在茫茫人海的船只,突然找到了停靠處。
嘴唇用力交疊、輾轉,奪取一切能呼吸的機會。
手指指腹壓在下顎骨,一路往上,路過敏感的耳垂,最后落到頭頂。
指尖穿透發絲,貼到頭皮,泛起一絲絲涼意。
連帶著他身上的冷氣也都透在了她身上。
關潔掀開單眼皮,細細打量起眼前的人。
距離實在太近,近到她能清楚地數清這人有幾根睫毛,近到她可以看見他黑色眼眸底下醞釀的波濤駭浪,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蓬勃、錯亂的心跳。
他生了張很不錯的皮囊,無論深邃又薄情的丹鳳眼、高挺筆直的鼻梁還是性感的嘴唇,或是右眉邊不起眼的黑痣,都為他增添了無限的魅力。
更讓關潔著迷的是修飾他這副皮囊的輪廓線條流暢、鋒利,美到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要是用藝術形容他,他一定是雕塑師手里最完美又最殘缺的作品。
這個吻持續了十多分鐘。
吻到最后,關潔滿臉通紅,眼尾都泛起潮濕的水意。
祝政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下巴趴在關潔肩膀,粗重的呼吸聲一下接一下地穿透關潔耳膜。
關潔盡量穩住后心,承住祝政大半個身子的重量。
大冬天的深夜,周圍一切寂靜無聲,仿佛陷入停滯。
他倆相擁站在交叉路口,忘卻所有聲音,眼里只剩下對方。
直到有車鳴笛,兩人才漸漸松開。
對面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祝政進去點了一桶炸雞、兩杯冰可樂。
關潔這才明白祝政剛剛發的那條短信是什么意思。
祝政情緒已經平息,看不出任何崩潰的影子。
關潔舔了舔嘴唇,還是沒問出口他今晚為什么失態。
她見過祝政很多失態瞬間,唯獨沒有今晚這般絕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