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宇正了正色,沒再跟祝政開玩笑。
回去路上,祝政窩在副駕駛座椅,煙一根又一根地抽,搞得車里烏煙瘴氣,跟盤絲洞似的。
鄒宇看不過去,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下車。
四周車窗降下,煙霧漸漸散出窗。
鄒宇坐了不到一分鐘,焦灼地摸了兩把方向盤,扭頭噙著疑惑問“你打算跟我爸談什么生意”
“你要選任”
祝政聽罷,對著車窗磕了磕煙灰,面上不爭不顯,只口頭否認“我不走我爸那路。權術之爭我也不屑碰。”
鄒宇也煩,恨不得離那漩渦遠遠的。早年鄒父有意培養他走這路,他嫌晦氣,轉頭投軍入伍,在邊境守了七年。
如今回來,也沒打算碰。
鄒父知道他的意思,倒也順從他,任由他自己搞。
聽祝政沒這意思,鄒宇眼底劃過不解,繼續追問“那是”
祝政慢慢撳滅煙頭,掀眼瞧了瞧遠處波瀾壯闊的海,嘴角扯了意思玩味,說“跟潘家玩兩把。”
祝政出事那年,鄒宇人在邊境,壓根兒抽不開身。
等他脫身回京,祝政已經進去了。
事端早掩得干干凈凈,剩下的也是些不足為懼的風流韻事。
其傳得最多、最以假亂真的一個版本是祝政為一姑娘爭風吃醋,在長安街氣急敗壞撞了人。
這樁舊聞為那圈子的聚會添了不少茶言茶語。
到現在名流圈還有人提祝政一怒為紅顏的事。
有的為此不發一言,有的感慨祝公子經這一遭太過可惜,還有人羨慕那姑娘真好命
鄒宇差人問過祝政,要不要他搭把手,祝政當時只讓人回了句“我有罪在身,別在外面替我打點,該受的我全受著。”
潘家偉正是抓著這個空隙,給他下了套兒。
想到這,鄒宇略帶躁易地搓了把后腦勺,替他承諾“我晚上回去跟我爸聊聊。”
祝政難得笑了一下,眼帶感激說“謝了。”
“我倆什么交情,用得著你跟我說謝謝。”
說完,鄒宇嘆了聲氣,轉移話題“計家那邊沒給你施壓”
提到計家,祝政表情肉眼可見地頓了一下。
鄒宇見狀,忍不住啐了口口水,笑罵“那老東西挺會玩。盡挑軟柿子捏,也不看看誰才是軟柿子。”
“不過四兒,你那二叔做得那些腌臢事著實過了點。說好聽點是會算計。說難聽點,就是蠢。跟計這種人勾搭,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要再不約著,祝家這點家底就給你二叔敗光了。”
這半個月來,祝政煙癮越來越大。
剛開始他還有所克制,這兩天硬是沒個準頭。
提到計家、祝清國,祝政臉色明顯陰沉幾分,丹鳳眼里劃過幾縷嘲諷,冷嗤“也得看姓計的能不能降得住我。”
鄒宇見他有所考量也不再多言。
正事談完,鄒宇沉思幾秒,又轉移到祝政個人私事“你跟你那未婚妻可有什么感情糾紛”
祝政睨他一眼,神色不明問“我哪個未婚妻”
鄒宇嘖了嘖,挑明話頭“除了計家大小姐,還能有誰”
“沒那回事。”
“的虧沒有,要不然我還怕你后面狠不下手。到時候要上演一場鬧劇可就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