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憫山老先生笑著點頭,又感慨,“我收的幾個弟子啊,年輕時天賦都很不錯,可是年紀大了,被商業化的社會腐蝕了,思維僵化,這些年來進步緩慢,我都不耐煩教他們了。你有天賦,希望能夠始終堅守本心。”
“我會的,謝謝馬老先生教誨。”蕭遙忙道。心里則忍不住猜測,二師兄對她有意見,難不成是得不到馬老先生的指點,而她一個外人卻得到
這時馬老先生嘆了口氣,“我那些弟子,心思最繁雜的就是第二個弟子。所以,我把他叫回來,讓他先幫我招待客人,好好磨練一番,盼望他能懂我的一番苦心啊。”
蕭遙聽到這里,心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看向馬老先生,想了想說道,“馬老先生,按理說我是不該多話的,但我也算見過很多人的人心。我覺得世界觀已經形成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改過來的。”
她不好直接說二師兄的壞話,但是又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因此盡量說得委婉。
馬憫山老先生一把年紀了,吃過的鹽比蕭遙吃過的米還多,聽了她的話,就知道她剛才進來時,或許遇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當下點點頭,暗中思量。
蕭遙看出馬老先生臉上的疲憊之色,連忙告辭。
之后幾天,她每天去請教的時間都減少,變成一兩個鐘,就算時間有點長,也在中間注意休息。
到第五天的時候,她再去,是被傭人帶進去的,不見了原先那個二師兄。
第六天,蕭遙請教得差不多了,便鄭重謝過馬憫山先生,表示自己已經大概有些了解了,需要回去實踐,以后就不過來了。
馬憫山老先生道,“你既然愿意了解國畫技法,也該去多了解西洋技法,最主要是油畫的技法。這樣吧,我給你推薦一個老友吧,你有空可以去拜訪他。”
這是瞌睡送來了枕頭,蕭遙當即喜不自勝地答應了。
在心里,把馬憫山老先生對自己的恩情鄭重地記了下來。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報答這份恩情,不過不管多久,她總要報答的。
之后幾天,蕭遙消化完馬老先生教的國畫技法,開始拜訪油畫大家劉老先生。
劉老先生從馬憫山先生聽過蕭遙這人,得到的都是贊譽,因此對待蕭遙很是用心,凡是問到的問題,都很認真地回答。
這天,蕭遙又去請教劉老先生,一進門就聽到劉老先生洪亮的笑聲,“很好,這幅畫很好,已經初具氣象了,年尾的美術獎,你拿去參賽,必能拿獎。”
另一道熟悉的聲音笑著說道,“謝謝劉老師”
蕭遙聽出這是湯暖的聲音,腳步頓了頓,看向帶自己進去的阿姨芳姐,“劉老先生是有客人了嗎我來打擾會不會不方便”
芳姐笑道,“那不會,劉老先生早吩咐過我了,你來了,照常帶進來就是。這次來的是老先生的小弟子金先生,他帶了女朋友過來,想讓劉老先生收徒。”
蕭遙點點頭。
芳姐說到這里頓了頓,壓低聲音道,
“金先生這人天賦很高,但浪蕩成性,很喜歡逗女孩子,若他有什么冒犯的,你不要管他。不過他現在有了女朋友,還特地帶過來請老天生收徒,想來是打算定下來的,未必會做什么,你不用怕。”
蕭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心里則想到楊閱,他應該算失戀了,希望不會鬧得朱阿姨心情不愉快。
芳姐領著蕭遙進了客廳,笑著道,“劉老先生,蕭遙來了。”
蕭遙上前打招呼,感覺有兩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但沒在意。
劉老先生笑著點點頭,給蕭遙介紹金先生和湯暖。
蕭遙這才跟兩人笑著打招呼。
金先生沒說話,目光灼灼地盯著蕭遙的臉蛋看,滿目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