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醫生大驚,“什么他們怎么能這樣”說完看到蕭遙那張美人臉,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蕭遙沒有父親庇護,家里一屋子女人,偏她又生得絕色,即便不施脂粉,仍舊不掩國色風華,分明一頭肥嫩多汁的肥羊,蕭家族人自然舍不得放過她。
蕭遙道,“前陣子我受傷了,族里有人上門來說和,我當時以我身體不好為由拖延時間。只是這時間也拖不了多久了,我必須自救。但是出遠門的話,手上須得有銀錢,我家沒半點積蓄,唯有把家具和房子賣掉,才能湊夠路費。如今,請蔡先生多幫我一幫,看有沒有什么法子,把這老宅并家具一起出手了。”
她其實還有法子掙錢的,但蕭正自詡書香門第,跑路時撇下原主幾個婦孺,沒留下什么銀錢,跟逼人去死差不多,她自然不會再守著房子的,如今賣了拿錢,好歹算為原主和大姐蕭芳并幾個姨太太討回點公道。
至于蕭正一家將來回來后,發現老宅被賤賣是什么心情,那就是蕭正的事了。
蔡醫生這才明白,蕭遙為什么總是問自己外面的情況。想來,她是早就打定主意悄悄逃跑的。
想到這里,他的神色鄭重起來,
“你放心,我這就去幫你打聽。單買家具或許沒多少人要,但若是連房子一起賣掉,買家應該容易找到。只是,如今賣得急,價格或許不高。另外就是,這房子畢竟是蕭家的,你們幾個婦孺按理說沒資格賣,所以需要用點手段,使不是辦法的辦法,這么一來,到時房主上門,你們得對外宣稱是租出去的。”
蕭遙忙點頭,看向蔡醫生,“蔡醫生,大恩不言謝,蕭遙將來必定報答。”
蔡醫生搖了搖頭,凝視著蕭遙,臉上慢慢露出笑意來,“不用謝我,你讓我看到這片大地上,所有女子的將來。我惟愿有一天,人人都能像你一樣站起來,主宰自己的命運”
蕭遙認真點頭,“會的,會有那么一天的。”
蔡醫生這次找買家找得很快,不過三天功夫,就偷偷帶了個行商上門來看房子。
雖說蕭正和好些書香門第都逃離了當地,但并不是說當地不好,這里距離三省交匯不遠,又山清水秀,是很多行商愿意選擇居住的地方,這次來看房子的行商,就是想住在這里。
蕭家這房子大得很,設計得也很風雅,雖然有十年沒有料理過顯得有些陳舊,但仍舊看得出當初的靈秀和氣派。
行商很滿意,但因做生意使然,開了個比較低的價格。
蕭遙很想親自談價格,但又怕自己這張臉惹事,思來想去,弄了些火灰和著雪花膏,把臉涂黑了,又在左右臉頰加了幾點麻子,出來還價道,
“這房子不帶院子,足有800平,正房足有20間,還有幾個廂房,加上院子,足有1200平了,還免費送硬木家私,此外,這房子風水好得很,祖上出過幾個翰林,500銀圓實在太低了。若是真想買,最少1000銀圓。”
蔡醫生咋看到蕭遙,差點沒認出來,從吃驚中回神,聽到蕭遙一口價喊到1000銀圓,差點被口水嗆到。
行商見蔡醫生沒有阻止蕭遙說話,知道蕭遙或許就是這家的,道,“你這房子要是在北平或者魔都,給幾千銀圓也使得,可在這么個地方,我最多只能給550銀圓。”
蕭遙笑著說道,
“我看這位先生是存心要買,那我就說實話了,這房子地段好,風水好,稍微一拾掇,就連景致也十分好的。這房子的老爺如今在外頭做官,節節高升,曾專門說過,這是絕對不能賣的,叫我們好好守著,守好了,是旺家的根本。我們如今賣掉,是不敢給老爺知道的,怕老爺知道了不賣。”
行商忙道,“那你們怎么還要賣”
蕭遙看了一眼蔡醫生,見蔡醫生沒做什么表示,顯然沒提過的,就道,
“我們被留在這里看家,日子過得苦,看不慣別人吃香的喝辣的,所以打算悄悄賣了房子湊路費,也跟著去吃香的喝辣的。但你也知道,若房子賣得太便宜,我們去了也是被打死的命,所以太便宜,是不敢賣的。起碼得有個過得去的價格,我們到時哭一哭,好歹能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