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位陳先生,竟喜歡這種寫真情的么。
她有預感,托陳先生的福,相思要紅了。
相思的確紅了,在陳先生公開聲嘶力竭地推薦相思之后,相思的銷量激增。
與陳先生有同樣感想的人看了之后,也跟著狂吹,部分認為不值得如此贊譽的則馬上撰文與陳先生這批人在文壇上辯論起來。
陳先生方認為“此文寫了平等的愛情,寫了一對精神相通的靈魂伴侶為愛情、為自由而勇于反抗,甚至與家庭決裂,從兩性關系上來說,這是男女最好的狀態,他們平等且自尊自愛。從反封建角度來說,這是一曲成熟靈魂竭盡全力反抗的贊歌,不管最后如何收場,他們終究做了抗爭”
反方認為“世上除了愛情,還有道德、責任以及許多,為感情而背棄一切,甚至罔顧家人與承諾,實在不值得倡導。若男女總是如此為愛癡狂,這世道遲早要禮崩樂壞。此文,與幾百年前的西廂于主題上并無什么不同”
然而此時廣大知識分子為了反封建,步子邁得特別大,一個個聲名赫赫的大人物登報與原配妻子離婚,迎娶心上人,和心上人沒有感情之后,再次愛上另一個女人,時刻標榜婚姻自由,由于過火而使得這個時期的兩性關系異常混亂,對他們來說,相思這種為愛癡狂的戲碼,不知多貼合心意。因此,他們都旗幟鮮明地支持陳先生一派。
徐編輯不管那些文人是如何論戰的,他興奮得發狂,因為只是一天功夫,報紙銷量翻了一倍,從5000份變成了1萬份
不僅如此,魔都并南方好幾個大城市也極力要求購買這份報紙
他的明日報在別處沒有分社,因此只得讓大社加上明日報的說明之后轉載。
下班了,徐編輯與李編輯幾個還舍不得走,看著輝煌的成績,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
這多不容易啊
王編輯看到自己看不上眼的相思竟然如此紅,與反哺及后宅贏家相比也只是稍遜一籌,十分吃驚,也十分不解。
蔣玉蓮道,“愛情是人類永恒的主題,如此靈魂相知精神平等的愛情,自然受歡迎的”說完有些不解,“自從我們日報出名之后,許多都是優先寄來我們此處的,這相思竟不曾寄來,可真奇怪”
王編輯的臉一下子綠了,心里懊悔得幾乎吐血。
蕭遙收到徐編輯幾乎是哀求她寫的信,就哭笑不得。
這世上,竟有如此沒臉沒皮的編輯。
不過這位徐編輯最后提議的,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徐編輯建議她,若一時沒有靈感,可以考慮虛構60年后的華國。他覺得,她在相思的結尾里關于60年后的描寫雖然簡短,但寫得很好,定能鼓舞許多正在為國家復興而奮斗的仁人志士。
蕭遙放下信,琢磨了起來。
她其實并不知道幾十年后,華國是怎樣的,可是想想,又覺得自己或許知道。
可是若寫,該寫什么呢
鄭太太看到相思被陳先生推薦過后,一炮而紅,幾乎是崩潰的,這些日子以來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就相思那樣的,放古代那是要被當作西廂記這類,禁止女兒家的,論起文采,相思還遠不及西廂記呢,憑什么得到這么多人的推崇根本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通俗
鄭太太氣不過,整日里翻各報紙,特意找夸贊她的貶低相思的評論來看,可是一百篇,也就只有一篇,更多的,是把相思與她的放在一起,并認為論起藝術成就,她的還比不上相思。而拿來踩相思的,是女子之路
鄭太太看得暴躁不已,連孩子都忘了帶,馬上撰文反駁這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