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1925年認識的他,見他一生戎馬天下,穿的總是一身筆挺的軍裝。
他唯一一次穿西裝,磨去了軍裝的凌厲,留下穿西裝的柔情,唯一的那一次,是為了蕭遙。
她不甘啊,不甘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人,愛的是蕭遙。
可是在半截身體將埋于黃土的今天,面對主持人一雙清澈的眼眸,聽著時間慢慢走過的聲音,她再也不想騙自己了。
女主持人先是吃驚,繼而又露出和該如此的笑容“我最尊敬的人也是她,我認識的很多女孩子,最尊敬的也是她我想,那個年代,很多人為她的風采而傾倒。”
她說到這里,開始歷數一些歷史人物
“像西方著名的油畫家杰斯,一生中畫的全是靜物風景,只有一幅畫的是在船上偶遇的蕭遙女士,而就是這幅人物畫,讓他進入殿堂級畫廊還有東西派領袖,在那個年月,有人污蔑蕭遙女士在全面抗戰后躲去港島,他們同時站出來聲明,蕭遙女士是為運送物資還有張瑞老先生、厲虞將軍”
在療養院休息的蕭五,看著電視上的蕭六,撇了撇嘴,“這老東西,沒想到臨老了,倒愿意說一句真心話。”
蕭遙睜開雙眼時,耳畔仿佛還能聽見炮火的轟鳴聲。
她的雙眼漸漸聚焦,發現自己被捏著下巴看向一個方向,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若說,我們一切好說,你若不說,她,便是你的下場。”
蕭遙看過去,見一個男子被架在鐵架子上,雙腳離地,此時正被拿著鞭子抽打。
她先前恍惚聽到的炮火轟鳴聲,大概便是這鞭子聲。
此時,那男子已奄奄一息,身體在鞭子抽過來時才機械地動了動,看起來像是死了似的。
耳畔的聲音繼續響起“你說不說不說的話,鹽水鞭子是最輕松的,我們還有更多你沒見過的招數。旁的不說,你這張迷人的臉蛋,當先便保不住。”
蕭遙如今什么都不知道,虛弱地道“我餓了,我需要先吃東西,休息一下。”
她剛說完,下巴便被放開了,耳畔那道聲音叫道“來人,去給她拿點吃的。”
另一道聲音有點遲疑“可她若是騙人的”
蕭遙耳畔的聲音嗤笑起來“就她這細皮嫩肉,就她平時那做派,她是能忍得住嚴刑逼供的人么老實說,她能堅持這么一會兒,我已覺得十分吃驚。”
“這倒也是”另一道聲音也嗤笑起來。
很快,腳步聲響起,人漸漸走遠了。
蕭遙連忙在大腦中搜索自己該知道的事情,可是她過了一遍,發現大腦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身旁男子讓她說什么,她毫無頭緒
蕭遙想了想,看了一眼不遠處被綁起來的人,見他正好緩緩睜開雙眼,用嘲諷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得愣了愣。
她身邊的人要對她嚴刑逼供,她以為,自己與被架起來那人是一個派別的,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
這可就糟糕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可卻身陷囹圄。
蕭遙看向身旁要對自己嚴刑逼供恐嚇自己的人,細細地打量了他一會讓,緩緩開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么認定我知道么”
男子嗤笑一聲,在蕭遙身旁坐下“你不用多問,便是問了,我也不會說的。我知道,你身上有我想要的資料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