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父母聽到“欺君”這個詞,腿一下子軟了,馬上跪了下來“皇上,犬子一定是被那女子蠱惑了,他絕對沒有欺君的意思,請皇上一定要聽犬子的解釋。”
皇帝怒極而笑“解釋,還需要怎么解釋先前他說什么,朕每個字都聽清楚了請朕賜婚的是藍時遷,在與公主大婚的大喜之日,與另一女子另設喜堂洞房花燭夜的也是藍時遷,還口口聲聲說那個女子才是發妻,還有什么需要解釋咳咳”
他說到最后,勃然大怒似的吼叫起來,可因為這樣,不大好的身體,又劇烈咳嗽起來。
蕭遙連忙轉過來,扶住皇帝,一邊抹眼淚一邊勸“父皇,你別動怒也是女兒瞎了眼,被這樣的人騙了。”
皇帝見女兒受了這樣大的委屈,,居然還來安慰自己,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對藍家更加怒意勃發。
藍家父母自然是各種求情,說一定是因為藍時遷被那女子蠱惑欺騙了,不然絕不會做出這樣有事體統的事來的。
與藍家有過節的丞相仔細看了看蕭遙的神色,見她雖然難過憤怒,但眸中也有決絕之色,心中一揣度,決定放手一搏,上前一步說道
“藍侯,恕老夫直言,駙馬爺今天這些做派,可看不出藍家有體統二字。”
丞相開口了,他那一派的百官,馬上紛紛附和起來。
反正暗中不對付,剛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連丞相都親自出馬下場搞藍侯了,他們這些人,自然得跟著吆喝的,不然被丞相看出不肯幫忙記小本本怎么辦
百官附和著,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皇帝和公主看起來的確很憤怒,可是公主是女子,癡心起來,那是什么委屈都肯受的,萬一公主發怒過后,最終還是選擇原諒駙馬,之后更是被駙馬的甜言蜜語哄好了,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叫公主日后想起來不痛快
公主不痛快,到皇帝跟前告個狀,他們可不好過。
大家想到這里,看了丞相一眼,心中略定。
丞相都親自出來了,到時就算皇帝被公主告狀要找茬,應該先找丞相的。再說,就是找他們,一來有丞相在前面扛著,二來法不責眾,附和的人可不少,皇帝還能跟所有人都計較不成
藍侯怒得臉都漲紅了,叫道“丞相何必落井下石并侮辱于我藍家”
丞相嘆息一聲,用一副我也不想說,但是實在太憤怒了不得不說的表情說道
“老夫以理服人,何來落井下石一說至于侮辱藍家,難不成不是令郎么今日乃令郎與公主大婚之日,普天同慶,皇上率百官出席,可見重視程度,可是令郎卻膽大包天,大逆不道,私設喜堂,與另一女子洞房,并口口聲聲說那女子才是他的發妻。老夫以為,但凡有點體統的人家,也做不出如此荒唐之事”
丞相能當上丞相,戰斗力自然是杠杠的,說到這里不等藍侯再說,繼續口若懸河,
“當日金鑾殿前,令郎求娶公主,言辭懇切,深情款款,云一定愛護公主一生一世,老夫與百官親耳聽見,可如今令郎卻另承認發妻,這豈不是欺君之罪藍侯家教欺君,說一句沒有體統,并不為過”
百官已經看出來了,丞相這是要搞死藍家,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怕公主之后原諒藍時遷回頭找茬,但老大都沖鋒陷陣了,他們如何能不上,當即紛紛附和
“丞相所言甚是駙馬爺便是要納妾,大可與公主成婚一年半載之后,再稟明公主,納一妾室。可偏偏選在與公主大婚當日,暗中私設喜堂,與另一女子洞房,這種藐視皇權的行為,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特地選在今天行事,有侮辱公主與皇上之嫌。皇上,臣認為,須重重責罰才是,不然皇家威嚴蕩然無存。”
蕭遙知道,搞政治的都有對手,一旦出事,都不用她親自上,就有對手上前使勁攀咬,此時看到丞相一派攀咬得如此給力,心中很是滿意,遂一邊嚶嚶哭泣一邊暗中看戲。
藍侯能讓丞相記恨,可卻奈何不得,也是有派別的,當即,兵部尚書站出來為其說話
“皇上,臣以為,丞相所說雖不無道理,可也得證實這一切,乃駙馬心智清醒時所做所說,才能問責。駙馬爺為人如何,滿京城都是有口皆碑的,公主與皇上選中駙馬,定也是因為了解駙馬。皇上認為,駙馬此舉與平常,不是大相徑庭么”
禮部尚書上前一步,點點頭說道“臣附議。駙馬為人謙虛重諾,才華橫溢,卻突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著實不對勁,所以臣以為,須等駙馬出來,親口述說,方能以作定奪。”
皇帝看向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目光冰冷如刀“兩位卿家倒是巧舌如簧。”
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能爬到這個位置,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臉上馬上露出惶恐之色,彎腰行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