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繼續嚶嚶,目光卻暗中打量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
原主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因此也不知道兵部尚書與禮部尚書跟藍家的關系,她想了解情況,只能一點一滴地靠自己了解了。
這時藍時遷與席幻景凌亂著衣衫被帶了出來。
鑒于藍時遷是駙馬,侍衛沒敢太過分,所以動作還算輕,但對席幻景就沒那么好的涵養了,直接匠人推搡著跪在地上。
藍時遷看著心愛的女子面容慘白,渾身發抖,好似一朵在風雨中瑟瑟發抖的花兒,頓時心如刀割,卻不敢去扶,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表現出對幻景的喜愛,公主必會弄死幻景。
他在距離席幻景兩步距離的地方跪下來,對皇帝磕頭,說道“臣有罪,辜負了皇上的厚愛。”
皇帝沒看他,而是看向席幻景,他想知道,讓藍時遷舍下自己的女兒,珍而重之寵愛的女子到底何等樣貌,等看到席幻景的面容,頓時覺得,或許藍時遷真的是被算計了。
不然,哪個男人會為了席幻景而撇下國色天香的公主
又想到女兒和藍時遷已經拜堂了,不大可能和離,所以怎么也得給駙馬留幾分面子,當即冷哼一聲,“你的確有罪。”
丞相看到這里,如何不知道皇帝怎么想,目光頓時閃了閃,下意識看向蕭遙。
見蕭遙只是掩面嚶嚶,心中不免也有些失望。
不過想起蕭遙之前那決絕的眼神,卻并不太過擔心。
依附他那一派百官見了,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朝為官的,沒有哪個是蠢笨的,每一句話,他們都能在頃刻之間進行各種解讀,然后根據現有情況分析是哪種,所以他們此事也看出,皇帝是打算為了公主,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藍侯夫婦與兵部尚書禮部尚書聽到皇帝的話,都松了口氣。
皇帝為了公主,已經打算輕輕放下了,如今就看公主的意思了。
想到藍時遷傳遍京城的美名,想到許多女子思之若狂,瘋狂想嫁給藍時遷,有的甚至還豁出臉面去與藍時遷偶遇,幾人覺得,公主必定也舍不得藍時遷的。
藍時遷聽了皇帝的話,馬上跪著,又是一拜,然后才轉向蕭遙,趴在地上行了個大禮,這才道“時遷愧對公主,時遷該死。”
他看著公主,等著她心軟。
為此,他先前在整理衣服儀容的時候,特地讓自己的俊臉白一些,讓公主看著心疼。
他素來知道,公主對他,很是心軟,有一次他因為連日來休息得不大好,臉色略有些差,就這,公主就看出來了,并且日日洗手作羹湯派人送與他喝。
藍侯夫婦也知道,一顆惶恐得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回了遠處。
皇帝的意思,是看公主。
只要兒子搞定公主,那么今天的一切,就不是個事兒。
雖然說,公主受委屈了,但他們之后對她好一點,說些好話,這些事,應該很快過去。
蕭遙拿下捂住臉的手,看向一臉情意綿綿地看著自己的藍時遷,感覺到四周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緩緩開口“那你就去死好了。”
四周頓時一片死寂。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遙。
其中,最為吃驚的是藍時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