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子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房止善“皇上這是要做什么啊要收兵權,直接掌握在手下的將領就可以了,可偏偏給了公主。難不成,他要一直讓公主南征北戰”
房止善看著臺上的蕭遙,說道“東南一帶的軍權本就屬于皇上,不需要公主南征北戰。”
安公子一聽,說道“這樣也好,不然讓公主這樣的美人去行軍打仗,著實不該。且兵權在皇上手中,有利于穩定。”
房止善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安公子扭頭看向藍時遷,忍不住低聲問房止善“你說,他會不會后悔了為了那么個女子,竟放棄了如此優秀的逍遙公主。”
房止善看向藍時遷,見藍時遷神色復雜,而他身旁的席幻景面容有些憔悴,但還是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便道“沒必要看低他人。藍大少奶奶能讓藍時遷鐘情,必有她的可貴之處。”
安公子大是詫異“你與席幻景相識么竟如此維護于她,便是一起長大的公主,你也未曾這樣夸過。”
房止善一怔,隨即說道“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藍時遷目光復雜地看向端坐在上首容光煥發的蕭遙,再看看身邊略有些憔悴的妻子席幻景,心中涌上一股惆悵。
沒有想到,公主的天賦不在詩詞歌賦,竟在行軍打仗上。
從前,他覺得,自己與公主的距離并不遠,可是如今,才驚覺,彼此之間的距離,竟有如鴻溝。
之后皇帝開始封其他有功之臣。
他封完了,蕭遙站起來,揚聲說道“父皇,兒臣有一事稟告。”
皇帝看向自己的公主,見她便是在北邊吃過苦,黑了些瘦了些,仍舊是全場最容光煥發的女子,心中自豪,便問“何事公主盡管道來。”
蕭遙說道“此番在與北戎作戰時,有一奇女子何細君,一直與兒臣并肩作戰,功勞絕大,雖她淡泊名利,不愿入京受封,但兒臣認為,該讓天下老百姓知道,守護于他們的,亦有這么一位奇女子”
許多閨秀聽到這里,都愕然看向蕭遙。
可以說,蕭遙受到封賞,是全場最為耀眼的女子,或者可以說是天下最為耀眼的女子,可她竟在如此時刻提起旁人,分走自己的光芒,這份胸襟,著實讓人不得不服。
安公子看著蕭遙,忍不住道“我為從前對她的非議而羞愧,她是個心胸開闊光明磊落的好姑娘。”
房止善看著蕭遙沒有說話。
他想起三當家給他捎來的信,那信上,超過一半是對公主的各種夸贊,其傾慕之情躍然紙上,之后一半,有一部分是何細君對公主的贊譽,另一部分,就是三當家情知與公主差距太遠的遺憾失落之情。
原先他不大懂他們的感覺,不明白為何一場戰爭就改變了他們的看法,可是如今看著提起何細君的蕭遙,他似乎明白了。
公主她,的確是個十分有胸襟的奇女子。
皇帝點了點頭,特地點出何細君贊揚一番,才讓大家隨意享樂。
蕭遙從自己的席位上起來,端起酒杯,走到與自己并肩作戰過的將領跟前,一一敬酒。
眾將領受寵若驚,按理說該是他們向公主敬酒的,沒想到,公主竟然下來給敬酒敬酒了。
蕭遙笑著道“這一刻,我們是并肩作戰能交托生死的戰友,沒有尊卑之分,來,干了這杯”
“是”其他還沒輪到的將領都走了過來,目光有些泛紅地舉杯與蕭遙碰杯,然后干杯。
百官見蕭遙走向眾將領,便一直注意著動靜,本以為眾將領對被蕭遙這樣一個女子管轄會不滿,沒想到這些將領不僅沒有不服,反而還一臉欽佩,在公主敬酒時,還露出一臉“士為知己者死”的表情
房止善輕輕將自己杯中的酒抿盡,說道“北邊的軍隊,徹底屬于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