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最大的支出,是往各地賑災,冬天有雪災,夏天水災,總之種種災情多得很,年年造訪。
而收入,除了賦稅以及鹽鐵,基本再去其他了,或許抄家沒收財產算是一項。
蕭遙最后將目光落在鹽鐵收入這一項上,準確地說,是放在鹽這方面的收入上。
數據很明顯,官方賣鹽的收入,每年越來越少了。
每年人口增長死亡差不多相抵消,細算下來,還略有增長,可這鹽,總不能越吃越少罷所以最有可能,便是老百姓都買便宜的私鹽了。
該怎么改善呢
蕭遙揉了揉眉心,覺得腦袋隱隱發疼。
她忍不住有些茫然起來。
這個國家千瘡百孔,她真的能治理好嗎
這時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放到了她的腦袋上,然后輕輕地按了起來。
隨即耳旁響起袁征的聲音“皇上,臣這幾天學了認穴位,也學了一些手段,且幫皇上按一按。”
蕭遙感覺隨著他雙手不輕不重地按著,腦袋果然舒服了一些,便閉上眼睛,任由他按,自己則繼續想該如何掙錢。
賣鏡子暴利,市場也足夠大,雖然多耗損,但由于是貴重物品,耗損量不大,所以之后賣得沒有一開始那么好了。
或許,需要開拓海外市場了。
蕭遙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之后,馬上召見先皇留下的心腹劉大人,命他以欽差大臣之名南下,了解南邊海事以及船只,看是否能支撐出海原形,盡快來報。
為了確保劉大人的安全以及消息準確,蕭遙特地派遣了一支小隊跟隨劉大人南下。
一個月后,蕭遙暗中派到利州的小隊回來了,帶回來了讓她勃然大怒的消息。
利州縣令沈長生,不僅強買了江家的田地,而是強買了許多人家的田地,利州當地,稍微肥沃一些的田地,全都被這位利州縣令兼并,成為了他的個人私產。
當然,這位沈長生也不是直接記在自己賬冊上的,而是用了親戚朋友的名字,他自己表面上,倒還算清白。
至于當地太守楊志華,一方面,與沈長生是一個派別的,另一方面是每年受到來自沈長生的海量孝敬,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當看不見。
且或許是看得多了心動,這位太守也學著沈長生的法子,置辦了不少肥沃的田地,甚至還霸占了一個“絕戶”的金鋪人家留下的女兒,直接被趕走了。
聽完小隊帶來的消息,再翻看從沈長生處偷回來的幾個賬本,蕭遙面沉似水,冷笑道“好一個沈長生,好一個楊志華,好一個利州父母官”
如果天下的官員都像沈長生與楊志華,那么,蕭家皇朝今天不倒,明天也得倒
全是蛀蟲,不僅于國于家無益,反而還要啃食國家這棟大廈
蕭遙按下怒火,在精神上與物質上都褒獎了這支小隊之后,壓下怒氣,叮囑他們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便讓他們回軍營了。
三天后,到利州查案的刑部侍郎也風塵仆仆回來了。
刑部侍郎帶回來的消息,與蕭遙掌握的消息,大相徑庭。
在刑部侍郎口中,沈長生純屬是被主簿蒙騙的,當然,也有他的一個遠房小舅子。至于抬手楊志華,則完全不知情,一看到刑部侍郎,馬上請罪,說自己失職,未曾管束好縣令沈長生。
蕭遙聽了點點頭,道“可有證據”
刑部侍郎呈上了厚厚的一疊證據,其中有人簽字畫押,承認是自己頂著沈長生的名字為非作歹,還有一本賬冊。
蕭遙若不是事先從心腹那里知道具體情況,只怕就要被這以假亂真的證據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