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氏素來不慣與人爭吵,聽了邱大太太這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蕭遙上前“想不到邱大太太對九皇子的親事如此關注,我想,這是皇上與梅妃該關心的罷,邱大太太就不要越俎代庖了。”
“你”邱大太太被氣到了,心里也有些恐慌,蕭遙這是說她插手皇帝與梅妃的事呢。
她一介臣婦,因邱大老爺沒出息,至今連個宜人誥命也沒混上,哪里撐得起插手九皇子婚事這樣的大帽子
蕭遙沒有停,繼續道“邱大太太還沒走,這是打算謀奪我家的醬菜鋪子么不愧是尚書府之人,胃口大得足以與你的地位相配。”
邱大太太聽到她提謀奪鋪子之事,頓時想起自己謀云吞鋪子不成反而被分了管家權,家里如今還是一地雞毛的境況,臉色更難看,道“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什么我何曾某你家醬菜鋪子了”
老二媳婦換掉了她的兩個心腹,她想起來就氣得心口痛,蕭遙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遙聳聳肩“我這不是為未來擔心么,你連云吞鋪子都貪,要貪醬菜鋪子有什么奇怪的就不知道,邱尚書能不能再忍受你這般貪婪,哦對了,還有愚蠢”
“你說誰貪婪愚蠢”邱大太太面沉如水,氣得幾乎厥過去。
因從前蕭家門第不及邱家,素來是蕭家巴著邱家的,故她從未將蕭遙母女倆放在眼內,這已經形成了慣性了,如今被一向看不起自己的蕭遙這般嘲諷,她覺得受了奇恥大辱。
“說你啊。邱尚書貧寒出身,卻官拜尚書,可見是個聰明人。聰明人看蠢貨,只怕是難以忍受的”蕭遙利落地嘲諷完,轉身帶著穆氏走了。
穆氏見邱大太太被氣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覺得出了一口氣,心里特別舒服,但還是叮囑蕭遙
“你往后莫要與她對罵了,若她人品低劣,到處說你是個厲害人物,會與長輩吵架,你的名聲便壞了,將來說不到好婆家的。”
蕭遙道“這沒什么。”見穆氏擔心,就道,“能相信邱大太太的,都是腦子不好使之人,何必理會且我們如今屬于小門小戶,本就與這些高門大戶沒有交集。”
宜春侯府的宴會她能去,不過是特殊情況。以她的身份,她基本上不可能再參加這種級別的宴會了,即使她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
穆氏聽了,心中頓時難過起來。
她忍不住思考,當初帶著蕭遙離開蕭家,是不是正確的。
不說別的,單是所處的環境與將來的婚嫁,便要低起碼五個檔次。
卻說邱大太太回到家,越想越氣,又想到邱尚書有個同僚,孫子貪花好色,特別喜歡小門小戶的美人兒,不知糟蹋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當即便惡從膽邊生,使了手段,將蕭遙的住址與悄悄透露給那人。
過幾日,蕭遙去醬菜鋪子,剛坐下,就見蕭韻領著幾個好友走了進來。
蕭韻滿面驚訝“大姐姐你當真是這醬菜鋪子的東家么還得親自來看賬前天聽邱大太太不小心說漏嘴,我還以為聽錯了呢。”
自從宜春侯府宴會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惡劣,因為她在宴會上被強迫著跟蕭遙道歉說好話了。
知道前天,聽到邱大太太說,蕭遙親自開鋪子,好似一般的商家女一般,心情才再度飛揚了起來。
這不,好不容易得了蕭太太的同意,她今天一早便出門,約上幾個志同道合的好友,來看蕭遙的笑話了。
若蕭遙只是普通小門小戶的姑娘,那只能說門第不顯,可如今已經淪落到變成商戶女了,這身份,又低了一層,與她,那是云泥之別了。
蕭遙看了一眼蕭韻眸子里的幸災樂禍,笑道“你是來買醬菜的么”
“我是來看看大姐姐的。自打大姐姐離開蕭家,我便一直擔心大姐姐了。”蕭韻道。
蕭遙瞥了她一眼“又是來跟我道歉的么那日在宜春侯府的宴會上,你已經道過歉了,不必總將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