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一噎,見幾個好友都用探究的目光看向自己,臉一下子黑了“大姐姐說笑了,我何曾與你道過謙”
蕭遙像蕭韻一般露出訝異之色“你竟忘了么還是不好意思跟我承認蕭太太讓我不要與你一般見識,說實在話,要與你一般見識也不容易”
蕭韻的臉色由黑變紅,氣得直哆嗦。
這時一個與蕭遙同來的姑娘出來給蕭遙解圍,說道“走罷,不過是商戶女,與她交談,沒得辱沒了身份。”
蕭韻聽到這話,馬上點點頭,一塊走了。
走出老遠,她為了緩解尷尬,說道“我其實挺惋惜的,我大姐姐是京城聞名的美人,原本出身不錯,要嫁入好人家并不難,如今落魄成為商戶女,怕只能與小門小戶婚配了,連讀書人也夠不上”
“倒也不是夠不上,若愿意做妾,門第高一些的也不難。”一個姑娘說道。
能與蕭韻一塊玩兒且今天還同意一齊來看蕭遙的,與蕭韻可以說是志同道合,所以說的話,與蕭韻一般刻薄。
一位姑娘點頭道“你這般說,倒也有道理。”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我想起來了,我有個遠房表哥,極愛收集天下美人,家世算是不錯,如今雖未中舉,但年紀輕輕也是個秀才了,一表人才,或許愿意納她為貴妾呢。”
蕭韻不愿意蕭遙嫁入有地位的人家,忙問“你那遠房表哥家,是什么家世若太差,我必不依的。”
那姑娘笑道“我那個遠房表哥的爹爹,如今大概四十來歲,仍舊是縣令。”
縣令兒子的妾,地位足夠低了,蕭韻心中一百個愿意,馬上點頭“官宦人家,倒也不錯,配得上我大姐姐。”
另外幾個馬上攛掇,讓那姑娘回頭便撮合這事。
那姑娘點頭“我回去便讓我娘找我表哥去。我遠房姨夫遠在外地當官,只我遠房表哥在京城讀書,這納妾一事,我娘自可幫他謀劃。”
“那就麻煩你了。”蕭韻馬上說道。
穆氏臉色有些不虞地對舌燦蓮花死活不肯走的媒婆道“我家大姑娘的婚事我已心中有數,必是做正妻的。請回罷。”
誰不知道那石公子是個貪花好色的淫才
當時她還在蕭家,就不止一次聽到這石公子又搶了哪家的姑娘,或是砸銀子強納了哪家的姑娘進府做通房丫頭。
便是蕭遙不嫁,她也不會將她給石公子這樣的敗類做妾。
媒婆是得了重金的,哪里肯走,再次舌燦蓮花地說石公子有多溫柔體貼,蕭遙一旦做了他的妾,從此之后會被放在手心寵愛,重新過回錦衣玉食的日子。
穆氏不耐煩了,正想說幾句重話把人攆走,忽見趕車的老王頭拿著個掃把沖進來“只是哪里來的惡婆子不走是吧看我直接打出去”
媒婆哪里見過這陣仗,頓時嚇得臉上的粉紛紛掉下,人也忙不迭地走了,走到大老遠還回頭罵“這是什么人家便是不愿意,好生說就是,直接拿掃把趕人是何意思”
老王頭扯開喉嚨道“給強搶民女的石公子保媒的老虔婆,何須客氣再三請也不走,給臉不要臉,不打你打誰還有,我家姑娘才貌雙全,豈是石公子那等貨色可以肖想的”
石公子的名頭還是挺響的,故老王頭一叫嚷,這條街覺得老王頭過分的鄰居頓時都明白過來。
但是一品味老王頭的話,又覺得不對了“石公子已經娶妻,又來穆家說合,這是要蕭大姑娘做妾么他還真敢想啊”
一個個都譴責起來,譴責完了,又忍不住嘆息“蕭大姑娘若留在蕭家,怎么說也是將軍府的大姑娘,婚配上可挑選的人多了去了,如今落魄,竟被石公子之流來納妾這真真的,落地鳳凰不如雞啊。”
又忍不住告誡身邊的女子“女子做好莫要和離,便是和離,也莫要把子女帶走。”
次日,又一個媒婆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