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蕭遙所料,蕭云沒有來與她談酬勞一事。
昨日大太太迫于臉面給她打賞了,心里怕是憋著一肚子氣。
蕭云作為大太太身邊最為信任的大丫頭,自然會看主子眼色的,哪里會來給蕭遙落實酬勞一事
蕭遙沒什么意見,她如今算不得府里的廚子,不拿酬勞也沒什么。
上午她還是在大廚范練習刀功,見張元家的雖面上帶笑,但是待徐廚娘特別冷淡,而徐廚娘呢,幾乎算是做小伏低了,可依然沒什么效果。
吃完午飯回去,張嫂子低聲對蕭遙道“張元家的輸了這一場,怕是恨極了徐廚娘了。”
蕭遙點頭“她們狗咬狗最好。”一頓又道,“你何時得閑”
張嫂子問道“你要做什么”
蕭遙道“我昨日不是得了打賞么我想拿金簪金步搖去當鋪死當,換了銀錢徹底銷了奴籍。”
張嫂子聽了,說道“何必急著銷奴籍你年紀小,正是需要打扮的時候,這首飾,還是自己戴罷。”
蕭遙道“我目前最想做的事,便是消除奴籍了,所以此事,是必做的。”
張嫂子見蕭遙堅持,沉吟半晌便說道“蕭遙,老太太打賞金簪,我看著很是喜歡,且也是時候給我女兒存點嫁妝了。若價錢合適,你不如賣與我。”
主子們打賞的首飾,都是極好的,外頭普通的鋪子買不到,也沒處掏去。
金步搖她也喜歡,只是金步搖看起來貴重些,她怕是買不起的。
蕭遙聽了說道“既如此,這金簪便算我送給你的禮物,這步搖,你給我20兩夠贖身,便也拿去。”
張嫂子忙道“這如何使得。你且等著,我回頭找個相熟的掂量一下價值,再跟你買過來。”
蕭遙笑道“我危難之際,難得你送了小粥來,又給了我棉被與住處,送你一根金簪,又算得了什么你快別推辭了,不然我也不好厚著臉皮住下來。”
說著,將兩件金飾塞給了張嫂子。
張嫂子握著手上的兩件金飾,臉上有些發熱。
她那時,對凍得臉色發紫的蕭遙的確是動了惻隱之心,但是也是有自己的盤算的。蕭遙如今待她如此親厚,把這么精致貴重的金飾都給了她,實在叫她汗顏。
當下說道“既如此,我便收下罷。”又道,“我明日休沐,便陪你走一趟罷。”
蕭遙謝過張嫂子,下午托人叫了蕭柳出來,將二太太賞的金鐲子與大太太賞的金耳環,都塞給她“我上次挨打,多得你與蕭玉照顧,這兩樣首飾,是大太太與二太太所賞,你們一人一件。”
蕭柳忙推辭“這如何使得。你身上沒有任何首飾,該自己戴才是。”
蕭遙笑道“我會做好菜,還怕以后沒有賞賜么再者,我也給張嫂子送了,你若不收,叫我如何自處”
蕭柳只得收下,回去沒多久,拿了一個銀鐲子并一根銀簪來“這是我們給你的回禮,你一定得收下。拿銀的換了金的,倒叫我們臉紅。”
蕭遙笑道“你們待我好,何必臉紅”
當晚張嫂子拿了金步搖與金簪家去了,與蕭遙越好,第二日巳正在角門處等她。
次日一早,蕭遙在角門與張嫂子并張嫂子的漢子匯合,直奔官府。
路上張嫂子道“蕭遙,銷了奴籍之后,要么立女戶要么將戶口立在別人家,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