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搞不懂他這是抽的什么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鷹其豐又道“我會讓鷹一將我鎮壓的,到時他辦妥了一切,會來告訴你地點的。”
蕭遙點點頭。
鷹其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即將走到門口時,腳步停了下來,背對著蕭遙,說道“對不起。”
說完這三個字,他頭也不回地遠去。
邱師姐正在請教劉姑娘彈奏一個高音,見了這一切,一臉不解地問“那只禿鷹,不僅不討價還價,反而還不用蕭師妹降價,這是在發什么瘋”
劉姑娘笑著看了一眼鷹其豐的背影,說道“也許不是抽風,只是忽然明白了一些事,過不去心里那一關,還有就是,放不下驕傲。”
邱師姐一臉的不解。
炎炎夏日,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著,榴花開得很絢爛。
劉姑娘看著坐在廊下翻樂曲的蕭遙,笑著說道“不必知道那么多,我們吹曲子吧。”
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一首優美的樂曲解決不了的,若有,那就兩首
蕭遙覺得眼皮很重,渾身很累,很不愿意醒來,可是身旁的爭吵聲讓她不得不努力睜開雙眼。
她睜開雙眼,入目的是白色的蚊帳頂。
她眨了眨雙眼,慢慢側頭,去看身旁的爭吵。
爭吵的是兩個年紀不大的丫鬟,看起來都很是清秀。
此時兩個丫鬟臉上都帶著怒意,只是其中那個粉衫子的除了憤怒,還有幾分不屑。
只聽她有些尖刻地道
“我說錯什么了明知大爺不喜歡她,她還湊上來。她是如何嫁進來的,這滿府里哪個不曉得一個跛子,臭不要臉還說人家季姑娘沒資格喜歡大爺,她就有資格了若非季姑娘救過府里老夫人,老夫人讓她住進府里,你主子能借著季姑娘的面子進咱們府里給她一百年時間,她都沒資格進我們尚書府”
綠衫丫鬟道“你胡說八道我們蕭家祖上也是闊過的,怎么沒資格進你們尚書府了還有,若不是我們夫人心善,季姑娘不是早就餓死就是賣身為奴了,她本就沒資格跟我們姑娘比”
“比什么比手段如何腌臜么比誰不是跛子么”粉衫子丫鬟不屑地道,
“你們這姑娘,才十五歲,心眼就如此多,為了嫁進我們尚書府,還用了那樣的手段,簡直臭不要臉知道府里為何從不帶她出門么待客也不叫她么就是因為帶她會給我們尚書府丟臉她居然還有臉鬧”
綠衫丫鬟顯然被這話氣壞了,一把跳過去對著粉衫丫鬟的臉上就撓
“我讓你說,我讓你說尚書府很了不起么早年我們蕭家風光時,還是宮里的御醫呢尚書府治病,都得求著我們蕭家人再說了,你家小姐不過是尚書府的表小姐,你有什么資格叫我們尚書府我家姑娘才是府里的主子,若真厭惡了你們姑娘,直接把你們姑娘趕出去”
粉衫丫鬟驟然被撓,頓時尖叫了起來“你放開我,怎么打人了你和你主子都是野蠻人,是下等人,比我們下人還不如”旁的都顧不上反駁了。
綠衫丫鬟聽她如此說,更生氣了,撓得更厲害了“我讓你上等人,我讓你看看,下等人是怎么打上等人的”
蕭遙的嘴巴張了張,想說話,可是喉嚨卻干澀得特別厲害,叫出來的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還是外頭的老媽子以及灑掃丫鬟聽到動靜進來拉開兩人。
兩人被拉開,都還是瞪視著彼此,恨不得撲上去,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口肉。
那老媽子眼尖,看到蕭遙,便笑道“大少奶奶醒了”
蕭遙見她雖然笑著和自己說話,但是眸子里帶著淡淡的鄙夷,便知道,此人也很瞧自己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