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丫鬟聽到這話,連忙撲到蕭遙身旁“姑娘,你可終于醒了我早說這府里不安好心,給你請的大夫不管用。”一邊說一邊去倒溫水,遞到蕭遙嘴邊,讓蕭遙喝水。
蕭遙一邊喝水一邊打量那老媽子,見那老媽子瞬間收起臉上仿佛面具一般的笑容,肅容道
“香草姑娘還是莫要胡說的好,大少奶奶病了,府里該請的大夫都請了。若非大少奶奶那般鬧,大爺早就能進一步了,她也能得個誥命,有資格請太醫來看。”
綠衫丫鬟將蕭遙喝剩的水放桌上,不顧一臉的狼狽,叉腰道“你哄我呢從前我們老太爺給人治病,哪里需要這許久分明是你們心里恨我家姑娘,不肯請好大夫”
老媽子冷著臉“香草姑娘若要再鬧,我便告太太去了,后日二少奶奶便要進門,我們府里,萬不能落下個苛待少奶奶的名頭。”
香草聽了這話,有些瑟縮,顯然是極怕那太太的。
老媽子這才露了笑臉“好了,莫要再鬧了。你們姑娘如今也醒了,想必餓得厲害,你趕緊去大廚房端些吃的過來侍候她用。”
香草得了下臺階,哼哼幾聲,轉向蕭遙,語氣馬上緩和下來“姑娘,你且等著,我去給你端些吃的過來。”
老媽子見香草消停了,遂語氣溫和地讓蕭遙好好歇息,又指了個小丫鬟看著蕭遙,便打算帶著粉衫丫鬟離開。
蕭遙喝了水,喉嚨不再干涉,當下就道“張嫲嫲,慢著”
張嫲嫲聽了蕭遙的話,便停下腳步,眼睛里帶了幾分不耐煩,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大少奶奶可是有事”
蕭遙看向那個粉衫丫鬟“丫鬟辱罵主子,該如何處置”
粉衫丫鬟頓時怒了,似乎就要說話回嗆,還是被張嫲嫲拉了一下,才忍住沒說話的,但是也沒忘翻了個白眼。
張嫲嫲問“老奴不知飛雪是如何得罪大少奶奶的,只飛雪先前和香草打起來,怕是氣急了,便胡亂罵了起來,想來不是有心針對大少奶奶的。”
蕭遙淡淡地問道“第一,府里的規矩,是氣急了便可以罵主子么第二,不知道她在太太和老太太跟前侍候時,可也會這般氣急”
粉衫丫鬟忍無可忍,尖聲叫罵起來
“我便是辱罵你了怎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哪個牌面上的東西,又做了什么我們大爺是最年輕的狀元郎,也是最年輕的五品京官,你一個跛子,沒個出身,卻用腌臜手段讓我們大爺娶了你,這也就罷了,又鬧來鬧去,害得我們大爺被言官參了一本,升不上四品。你這樣不要臉,罵你怎么了跛子跛子,不要臉的跛子”
蕭遙想也沒想,隨手抓起先前喝水的碗,對著粉衫丫鬟的臉就砸了過去。
砰
碗重重地砸在粉衫丫鬟的額頭上,粉衫丫鬟被那沖擊力撞得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蕭遙淡淡地看著被砸得有些發暈的粉衫丫鬟“你不是想知道,罵我怎么了么這就是下場。”
原主縱使做錯了事,也輪不到她一口一個跛子這樣侮辱。
張嫲嫲雖然知道這大少奶奶素來粗魯,但是也沒想到她居然當著她的面便敢砸人,一時驚呆了。
蕭遙冷冷地看向她“你,馬上去請太太來。今日不分辨個清楚明白,此事我絕不善罷甘休。”
張嫲嫲被蕭遙這樣的眼神看著,心中一怵。
飛雪被砸了一下,眼冒金星,差點暈了過去,此時終于緩過來了,馬上虛弱地道
“張嫲嫲,她既要請太太,你便去請太太罷。咱們府里主子們素來心善,從來不打罵丫頭,只她殘暴,正是該讓太太瞧瞧,她是兇狠的。”
張嫲嫲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飛雪。
這丫頭,難不成和表小姐在府里住久了,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平素里掐尖要強就罷了,辱罵主子之后還敢去找太太評理,她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