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子如何看不出王管家這是打算用強的,當即冷笑,也派了幾個人追上去。
廖大夫看見,連忙叫住鄭公子,低聲道“鄭公子,還請莫要輕舉妄動。這姚家,可輕易得罪不起。若能勸服蕭大夫先診治姚老爺,還是先回來醫治姚老爺罷。”
鄭公子問“這姚家,難道大有來頭不成”
廖大夫四處看看,將鄭公子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
“這姚家,乃京城姚家的分支,且這一支生了個好女兒,給三皇子當了愛妾。你也知道,傳說太子不舉,年過二十五無妻無妾無子,如今三皇子呼聲極高,很有可能總之,因著這個,姚家的氣焰很是囂張,咱們這城中,無人不知。”
鄭公子聽了,不以為然“怕什么,難不成三皇子還能為了一個小妾的娘家大動干戈么”
廖大夫嘆了口氣道“鄭公子不怕,可也要想想蕭大夫啊。蕭大夫帶著平哥兒,孤兒寡母的,可挨不得麻煩。”
鄭公子聽了,沉默下來。
他自然愿意保她平安,可是,她愿意總躲在他羽翼之下么
韓半闕在處理公事,忽然聽蓬山來報,說距離城門不遠處一個村莊的全部村民,快要與城中的大戶姚家打起來了,因為都想讓蕭大夫先救人,如今本城縣令已經派人前去處理。
韓半闕聽了,問明白規模,知道事情嚴重,馬上起身,派人去給當地鎮守的守備,讓其帶一支人馬出城待命,自己也快馬加鞭出城。
韓半闕趕到事發地,看到蕭遙一邊給一個血淋淋的獵戶穿針引線,一邊揚聲道
“凡事有個先來后到,獵戶先來看診,且又病得更重,我要先醫治他。姚家老爺要看病也不難,可即刻帶他前來此處,我保住這獵戶的命,即刻醫治姚老爺。時間緊急,你們若再拖延,姚老爺若出了什么事,也是你們負責。”
祁公子站在她身旁,一邊遞工具,一邊護著她。
韓半闕看到祁公子這般,眉頭皺了皺,旋即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聲音陰冷地道“我們老爺移動不得,蕭大夫若見死不救,得罪狠了我們姚家,怕是以后再也不能行醫了。”
蕭遙飛快地縫合,嘴上冷笑“還威脅上我了今日我便把話放在這兒,我就說要治這獵戶,因為,是他的家人先來找我出診的”
獵戶村子里的人一個個拿著農具,聞言都齊聲喝彩。
姚家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也很憤怒,死死地瞪著那些村民。
都是泥腿子,居然也有膽子和姚家對抗,真是不知死活。
這時韓半闕騎馬越眾而出,揚聲道“消渴癥病發,拖延不得,你們一再在此拖延,可是要害了姚老爺”
王管家見過韓半闕,知道他是本地參政,又是尚書府公子,決不是姚家可得罪的,便是京中三皇子,也是要以禮相待的,忙恭敬而惶恐地道“韓大人誤會了,實在是老爺不宜移動。”
韓半闕清了清嗓子,看了低頭忙碌的蕭遙一眼,道
“蕭大夫是個心懷百姓的大夫,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眾生不論貧富,在她眼中都只是病人,她不可能拋下垂死的獵戶轉而卻救貴府老爺,你若為了貴府老爺好,最好還是趕緊將貴府老爺帶到此處治病。”
蓬山站在韓半闕身后,聽到這話頓時目瞪口呆,用見鬼一樣的目光看著韓半闕。
這位,當真是大爺么
怎么突然對蕭大夫說出評價如此高的話了
蕭遙專心縫合,是企圖屏蔽王管家的廢話的,此時自然也不曾聽到韓半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