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拍著手掌叫道“又遭天譴了吧我早就說過了,我家娘子救過的人不少,經常義診,積下了許多功德,是有上天庇佑之人。你罵她,自有老天爺懲罰。”
那老者接連兩次無緣由地跌倒,心中不由得怕了,被幾個同樣心懷忌憚的讀書人扶起之后,搖著頭說著“世風日下”之類的話,就悻悻然地離開了。
鄭公子馬上派了人跟上那老者以及幾個讀書人。
這教老百姓急救之法,并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先前,一直無人說什么,今日忽然有人來砸場子,說不定有什么人故意指使的也說不定。
傍晚吃飯時,鄭公子就查清楚了,的確是有人指使的,這指使的人,就是本地大儒袁先生
蕭遙從鄭公子處知道這消息,瞬間就想到季姑娘前來說合一事。
袁先生難道是因為她不用再求到他那里,為免她坐大,所以決定先毀了她
這個袁先生,未免也太惡毒了,還說是什么當時大儒,這種人,別說是什么大儒了,便是讀書人也算不上。
想到這里,蕭遙問鄭公子“可能查到證據”
鄭公子說道“目前暫時沒有證據,不過慢慢查總能查到的。”便是查不到,讓袁先生與那老酸儒反目成仇,以那老酸儒的為人,難道還會隱瞞么
蕭遙道“那拜托你幫我查查。回頭我給你制作一些解毒丸。”江湖人,應該用得上這些的。
鄭公子聽到蕭遙說報酬,便笑道“也好。”他不愿與她提報酬一事,但是那老酸儒那樣說過之后,他也知道,應該避嫌的,那么要解毒丸,兩清,就是最好的。
祁公子出去走了一趟,放下心來,因為老百姓都信了香草那一番話,認為蕭遙救的人,滿身功德,老酸儒罵她被老天爺給懲罰了。
至于老酸儒對蕭遙的指責,基本沒幾個人提的,因為大家基本上都知道,蕭遙平日里是住在家里的,白日才到醫館來,白天的醫館人來人往,蕭遙根本不可能和某個男子有什么不見得人的關系。
第二日開始,蕭遙和孫大夫等人抽出時間整理她買來著作關于醫藥的部分。
因為有些只是文人一整本著作中出現的幾行字,因此整理速度并不快。
但大家都知道,這是個漫長的過程,因此并不焦急。
這日,蕭遙給姚老爺治病歸來,又到城外給受傷的獵戶看病,看完了回到醫館,發現祁公子、鄭公子都陰沉著臉色,而香草與寶生的神色也與以往不同,有些高興,又有些茫然,不由得問道“你們這是怎么了”
香草抬頭,看到蕭遙,馬上迎了上來“娘子,你回來了。”說完看了其他人一眼,馬上將蕭遙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娘子,姚家請了冰人前來家里,說是想為姚家大公子提親。”
蕭遙眨了眨眼“提親跟誰我么”
香草點頭,低聲道“姚家大公子先頭也曾娶過一門妻室,但兩年前故去了,跟前只遺下一女。若你嫁進去了,將來生下孩子,便是姚家長房嫡孫。姚家,也是娘子你的。娘子,你仔細想想。”
不遠處,祁公子和鄭公子都豎起耳朵聽,聽出香草有讓蕭遙答應的意思,目光瞬間變得冰冷。
不過,他們沒有太多的注意力給香草,而是凝神聽蕭遙的回答。
只聽蕭遙笑道“這些事,以后不必告訴我,來一個,拒絕一個就是。”
祁公子和鄭公子馬上松了口氣,不過,看到香草還有再勸的意思,還是凝神聽蕭遙那處的動靜。
香草的確很是不解,連忙問“娘子為何不愿意娘子還如此年輕若是因為平哥兒,姚家托冰人說了,并不介意,定能視如己出。平哥兒跟著馬先生讀書,一年到頭沒幾天在家的,娘子倒也不必介意。”
世人都以為蕭遙是寡居之人,可是她卻知道,蕭遙不算寡居之人,平哥兒的爹到底是誰都不知道,未來還有那么幾十年,她不希望蕭遙孤零零一個人過。
一個孤身女人帶孩子的日子有多難過,過去那幾年她是親眼見過的,她不愿意蕭遙往后的日子都那樣艱難。
蕭遙擺擺手“平哥兒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我自己本身并不想。此事,你休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