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去,聽到李大夫道“這是沒法子解決,你忍著罷。”又跟吳大夫說,已經不燒了,交清治療費用,便可以家去了。
吳大夫的大兒子便來交診費,蕭遙收了他二十兩銀子。
吳大夫的大兒子沒有任何異議,吳大夫卻覺得貴了,嚷嚷道“當日,是蕭大夫你說的,不能收費太貴,免得普通老百姓看不上病。”
蕭遙問他“你是普通老百姓么你這是普通癥狀么你可知道,你這次,用了我一種新藥一種新的治療方法,真正算起來,拿是一百兩也不夠的。念在你是本城的大夫,才收你二十兩”
李大夫在旁點頭“老夫給你剖腹,花費了許多功夫。不說旁的,就說你的肚皮,一層層剖開,再一層層縫起來,便夠辛苦了。”
吳大夫頓時也有頭暈的感覺,連忙擺擺手“二十兩便二十兩”說完飛快地走了。
三天后,吳大夫只剩下養傷了,再沒別的癥狀了。
蕭遙和李大夫給吳大夫剖開肚皮割除腸癰,也一下子在本城傳開了。
大夫們聽到,俱都覺得,和針灸之術比,這才是鬼神莫測的醫術。
而普通老百姓則認為,割除了身體的一部分,身體便不完整了,將來投胎,怕是沒法子投胎的。
對于這種說法,蕭遙嗤之以鼻,但也知道這種人云亦云式的封建迷信厲害,便讓人將之與長了需要剪掉的指甲相提并論,表示都是多出來的東西。
說得多了,再搞個托夢,輿論很快便扭轉過來。
輿論剛好轉,祁公子便出現了。
蕭遙看到他就想嘆氣,但是也知道趕他不走,便不理會他。
卻不想,她不想理會祁公子,祁公子卻仿佛跟她杠上了,她出門看診,他自告奮勇陪同,親自充當車夫。
當然,為了避嫌,香草也是跟著去的。
蕭遙原本沒給他好臉色,不想他居然拿來了好幾本她沒有見過的醫書,里頭有大量的病例。
因著這個,她給了祁公子好臉色。
這日,蕭遙在城外診治了病人,正要回來,忽聽祁公子提議“城外風光不錯,我們不如到處轉轉”
蕭遙想著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忙碌,的確沒怎么出來走走,于是點頭同意。
她和祁公子、香草在城外的村莊正賞玩著,遇上了出來體察民情的韓半闕。
蕭遙自來當他是個陌生人,平平打過招呼之后,便和祁公子香草繼續在城外賞景。
韓半闕沒動,看著與祁公子相談甚歡的蕭遙,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蓬山見了,給多路使眼色。
多路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不成,跟大人說,蕭娘子似乎好事將近么
蕭遙只當遇上韓半闕是偶遇,兩人沒有交集,之后基本不會再見,不想這日去青山書院看蕭平回來,在路上遇上了顯然在等自己的韓半闕。
她本想目不斜視地過去的,卻聽韓半闕在叫她“蕭大夫,在下有一言。”
蕭遙只得停下,看向韓半闕,問道“不知韓大人有何要事”
韓半闕見她看自己,沒有從前瘋狂的愛戀,也沒有恨之若狂的恨意,只有淡然,便清楚地知道,她真的真的,將自己當成了陌生人,做到了形同陌路。
那一剎那,他并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反而有些不舒服。
不過,他這次來,并不是探究自己的感覺的,因此壓下心里頭的感覺,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便說道“祁公子并非良配,還請蕭大夫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