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瀟呼吸一滯,再次被刺痛。
不是不相信,是根本不可能。
兩個人的社交圈子大相徑庭,生活習慣千差萬別,三觀嚴重不合,能在一起這么久,已經是奇跡了,那件事大約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她從很早的時候就意識到,越走越難走是必然結局,現在終于還是分道揚鑣了。她不是對他失望了,他從來都是那樣的人,她只是決定放過自己,更愛自己一點了。
他不用再遷就她的沉悶無趣了,她也不用再患得患失了。
蔣敘低頭看她“但我可以,笑笑,你可以試著喜歡我一下。”
她語塞“我”
他仿佛懂她在遲疑什么“我不在乎你現在是不是能忘記他。”
未來還很長,我只是想你給我一個機會。
他承認自己有些趁虛而入了,于是抿著唇,不敢再多說。
她沉默不語,他低頭,緩慢親上去,或許是氣氛有些曖昧,或許是她真的沒反應過來,總之他們就這樣接了個吻。
沒有生氣和憤怒,也沒有旖旎和情難自禁,仿佛只是難過時候討要的一個慰藉。
也像是一種儀式李彧,你看,我真的不愛你了。
他總教她要放下道德包袱,現在她終于做到了,無縫銜接是他以前總干的事,甚至沒有人質疑他這么做對不對,因為他向來不自稱自己是個好人,是個好男朋友。
她覺得自己已經出師了。
但最后她還是推開了他,有些呆愣地后退好幾步。
他試圖繼續安慰她,但談瀟說了句“你走吧,你讓我靜一靜。”
他沉默了會兒,點頭,然后叫了一輛出租,把她塞了進去,然后才回商場開車走了。
蔣敘沒想到她還會打給他電話。
她問他在哪兒,要還他圍巾,他還在路上,原本想說回去拿,可沉默片刻卻又改了口“我在家,你要來嗎”
她要了地址,他幾乎是一路疾馳回去。
他自己住在一棟公寓里,她來敲門的時候,并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遞給他,說了句“謝謝。”
蔣敘沒有強求,只是說了句送她回去。
談瀟突然笑了聲“送來送去的不奇怪嗎”
蔣敘也扯了下唇角“本來就是騙你來我家,以為你不會來。”
談瀟點點頭,他已經回去拿了車鑰匙。
于是兩個人就詭異地又上了車。
一路上彼此沉默,下車的時候,他才說了句“我等你的答復。”
談瀟有些無奈“蔣敘”
蔣敘“嗯”了聲“我只是覺得你并不討厭我,試一試也不行嗎”
談瀟沉默著,一時想不出來回應的話,她算不上喜歡他,可確實也并不討厭,甚至有那么點好感。
蔣敘看她遲疑,俯身過去親她,或許是第一次接吻她沒有推開給他的勇氣,或許是壓抑的情感無處宣泄,他舌尖企圖撬開她牙齒的時候,她終于如夢初醒,有些慌張地下了車,連聲再見也沒有說。
車里突然安靜下來,他自嘲笑了聲,看她進了小區。
撬墻角這種事,他并沒有什么心理壓力,哪怕她和李彧沒分手,他都不介意。
之所以等到分手,不過是害怕她有壓力。
可到底他還是太著急了,得知她分手他已經徹底坐不住了,知道她來b市,更是無法無動于衷。
他點了根煙,抽完一整根才離開。
舌根有些發苦,鼻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味道,怎么壓不下去,于是顯得心浮氣躁。
他很少抽煙,年少那會兒被人帶的,身邊都是些小混混,自然也學不到什么好的。
他在學校里很少惹事,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談瀟似乎總是腦補他受氣包的樣子,也或者是為了回報他上課經常幫她應付老師提問,會給他同桌分糖果,然后指使他同桌再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