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她在他家里,好多長輩一起吃飯,她突然抱住他的肩膀親他的臉,嚇得蔣潔阿姨說話都哆嗦了“哎哎哎你干干嘛呢陳沐晴”
其他長輩則在笑,他已經忘記了當時自己是什么感受。
大概是有些懵,甚至有些無奈。
但情緒是會變化的,后來長大一些,再回憶起來就只覺得好笑。
而現在回憶,則多了幾分心悸。
人心是件很復雜的東西,愛恨是流動的,所以難辨別,所以反復確認。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比比皆是。
他好像從來就不會處理這種事情,他很少動心動情,無論愛情友情或者親情,他可以把自己摘出來,放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輕松自在,可一陷進去,他就學不會如何體面抽身。
人一旦動心,就會變得脆弱,就會害怕失去,就會患得患失。
他一輩子想得到的東西很少,少的一只手都可以數出來。
但都沒有好的結果。
他曾經希望父母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陪著他,但他們還是分開了。
他希望他們彼此分開后能夠幸福,他依舊能有完整的父愛和母愛,但好像也沒有多幸福,他在父親和母親那里,都找不到歸屬感。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失去。
他并不想失去。
可也知道人都有選擇的權力,都有追求幸福的資格,如果陳沐晴選擇另外的人,他好像也不能阻止什么。
但若讓他祝福,他好像也做不到,他還不能想象她有一天會喜歡上別人。
陳沐晴做賊心虛,短短幾步路,用了她畢生的演技和偵查技巧,她心臟砰砰跳著,確認好幾遍院子里的監控關著,幾乎是貓著腰鉆進他家,然后來不及說什么,扯著他往里走。
到了客廳,也不讓他開燈,輕悄悄進臥室,然后先拿了遙控器關窗簾。
然后等一切都做好了,又跑去鎖上門,仍舊覺得不安心,背抵著門背,小聲問“家里真的沒人不會突然回來吧”
被發現了,她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秦深看她忙活,不由覺得好笑,走過去,彎腰將她抱起來,然后放到床上去。
“不會。”他說。
一驚一乍的,陳沐晴沒辦法專心,連他親過來都沒法給出反應,只是手指攥著他的衣襟,小聲埋怨“你注意點分寸啊”
秦深含糊“嗯”了聲,問她“不想我碰你”
陳沐晴呼吸仍有些急促,心跳得很快,她搖搖頭“也不是。”
他“嗯”了聲,繼續親她,舌尖撬開她牙齒,熟稔地尋她的,他手起初扶在她的腰,慢慢滑上去扣在她的后頸。
他退開片刻,呼吸灼熱“這樣可以嗎”
陳沐晴“”
他親她的下巴、鎖骨,唇抵在她胸前“這樣呢”
陳沐晴持續無語,因為他的反常而困惑,片刻后,翻身將他壓下去“直接點,再問我罵人了。”
秦深沉沉凝視她,她在脫他的衣服,她將他上衣整個推上去的時候,不可抑制地笑了。
于是他也笑了。
陳沐晴第一次在結束的時候,整整齊齊穿好衣服。
秦深攥住她手腕“你要走”
他眉毛蹙著,因為她的動作更生出更大的空虛來,那種填不滿的失落仿佛無底洞,于是欲望被反復刺激到。
只想無止盡地占有。
他半直起身,將她拉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