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球進了,趙醒歸因為阻擋犯規,對方加罰一球。
趙醒歸向側倒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對方拉住他,又有人去幫忙抓對方的輪椅靠背,趙醒歸用力把他拉了起來。
他心懷愧疚,對那男人說“抱歉,沒事吧”
那人搖頭,說“沒事”,低頭整理著褲腿,趙醒歸的視線落在那人褲腿上,剛才,他已經看到對方不小心露出來的大腿殘肢,真的非常短。
趙醒歸覺得他似乎很介意露出殘肢,有意岔開話題“哥,你投籃很準,打了幾年了”
那人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不瞞你說,今天才第一次,我都過三十了。”
趙醒歸很驚訝,問“你之前為什么不打你的體型和臂長很適合練這個。”
那人說,“可能是因為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比較矯情吧。”
趙醒歸一愣,微笑著說“現在開始打也不晚。”
說完后,他劃著輪椅去找隊友,那個男人則去罰球,準頭不錯,球進了,三金去與他擊掌,大叫“衍哥干得漂亮”
衍哥
趙醒歸猛地回頭,震驚地盯著那個男人。
他想起來了
衍哥,儼哥;阿衍,阿儼;黎衍,李儼。
他就是黎衍,是昨日霜降
后面的比賽,比分上沒什么變化,藍隊永遠領先,黎衍卻有點納悶,因為對方那個酷酷的11號小孩看他的目光變得奇奇怪怪,就像一個小迷弟
在第四節比賽開始前,黎衍在場邊喝水,累成一只狗,轉過頭,發現藍隊11號小孩劃著輪椅過來了,他把輪椅停在兩米開外,似乎覺得離太近會偷聽到這邊的技戰術安排。黎衍覺得好笑,他們哪有什么技戰術安排,一個個都在喊“好累”,還討論著一會兒打完球去吃什么大餐。
那小孩朝著黎衍招招手,黎衍四下一看,伸指指指自己,對方點頭,黎衍一頭霧水地劃著輪椅到他面前,問“有事嗎”
趙醒歸開門見山“哥,你是不是昨日霜降”
黎衍“”
媽的,打個球都能掉馬
“不是。”黎衍否認,“什么雙降單降,你認錯人了。”
趙醒歸說“我也是a大的,去年十一月你去演講,我就在現場。”
黎衍想罵臟話,嘆了口氣只能承認“是,我是昨日霜降,別說出去啊我很低調的。”
趙醒歸覺得面前的男人與那次演講時的大作家似乎性格不太一樣,但他依舊記得黎衍帶給他的感動,動容地說“哥,你那次演講很精彩,我印象特別深。我一直記得你說的那些話,不要懼怕貼在身上的任何標簽,要努力地、竭盡所能地、勇往直前地做自己。碰到困難,要相信總有辦法解決,即使不能解決,也一定可以改善。走出禁錮自己的思想沼澤,我能做的事情,遠遠比想象中要多很多。”
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