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好難過,嗚嗚咽咽地說要月亮。
喝醉的人都這樣多愁善感又難纏嗎
少年被喝醉的她折騰得整個人都沒了脾氣,一面哄騙她將他頭發上的手放下來,一面將剩下半壇酒踢到后面。
九郡主被他哄得迷迷糊糊,想松手,卻不小心扯著他辮子,兩人的頭發糾糾結結地又被纏到一塊兒,這次還是九郡主自己親手搞出來的。
她喝醉了,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只想要摘月亮,可是摘不下來,不甘心地把自己的頭發纏到他的月亮上,纏著纏著,就分不開了。
最后是如何分開的九郡主記不得了,她只記得早上少年將他頭發上的月亮銀飾做成了一對耳飾,轉頭又將這對精致漂亮的耳飾遞過來,她不經意間瞥見他耳下的一縷長發出現了細微的斷層。
像是被什么東西割掉了一小節。
后來她才發現自己的頭發也少了一小節。
少年被九郡主牢牢壓在船壁上,視線比她的低,掠過溫白的頸,抬起烏黑的眼睫不動聲色地瞧著她。
“若換個人來,你這就是被激將法激得自投羅網,笨阿九。”
九郡主想也沒想道“若換個人來,我才不會主動投敵呢。”
“哦,這么說我要是你未來的敵人,你也會選擇投奔我了”
“你想得美。”九郡主說,“我就是隨口一說。”
頓了頓,她又驕傲道“要投敵也應該你投來我方,你若不來我打也要把你打過來,反正你又打不過我。”
“行吧,打不過你,你最厲害。”少年嘆了口氣,一如既往地選擇先認輸,再這么鬧下去怕是要收不住了。
九郡主這才滿意地起身,半路不知勾到什么東西,頓了一頓。
少年衣襟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繩子,她瞄了眼,猜測著里面約摸拴著個布袋子
“什么東西”
她好奇地想要拽出來看看,少年很少往懷里裝東西,他嫌麻煩累贅,能掛腰上和包袱里的絕不往懷里放。
除了她先前用過的那張帕子。
少年神色不變,輕飄飄攥住她的手,懶道“想干嘛占便宜”
九郡主“”
我就想看看你懷里裝了什么寶貝而已,你怎么想這么多
少年挑眉“我還睜著眼呢,要占便宜也得等我閉上眼再占吧”
九郡主“”
少年再次嘆了口氣,勉為其難地閉上眼,做出一副“我可不是自愿的,分明是你逼迫我”的姿態,雙手張開道“罷了罷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既然你如此堅持的話,那就來吧。”
九郡主“”
九郡主面無表情勒住了他脖子“好好說話”
少年就笑,在她不注意時不著痕跡將懷中的布袋子重新塞了回去。
外面的船夫將他倆的小打小鬧全看在眼里,對他倆像是夫妻又不像是夫妻的相處搞得一頭霧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打破他倆之間的那種黏糊糊的氣氛。
最后,不得不善意提醒道“二位還是分開坐的好,坐在同一邊,我這小船容易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