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有些心虛地屏息,語氣放得很輕,試探性地問“阿月,你真沒好的你沒有我知道了你真的沒有嗚疼疼疼”
少年松開捏她臉頰的手指,瞥見溫白的肌膚緩緩浮起被捏手指捏出來的紅印子,像萬里積雪中落下的一點紅梅。
少年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擰起眉,側開眼,隨即又抬眸從眼尾窺了眼那抹紅。
似是察覺自己的心理可能有點變態,他重新壓下眼睫看著自己的手指,神色不動地平心靜氣。
九郡主揉揉臉,認為他這回真的把她掐疼了,哼聲“阿月,我生氣了。”
她表情嚴肅,再次強調“我,很生氣,你懂我意思嗎我很生氣。”
少年抬起眼,烏黑眼底映著她的臉,像是在笑“我懂你意思,你很生氣。”
她轉過臉,讓他近距離地、仔仔細細地看清楚她臉上被掐出來的印子“是不是紅了你看看,你掐的,你掐紅的,你認錯嗎”
少年垂著眼看了片刻,在她準備撤身前的一瞬,低頭輕吻在她臉頰的紅印上。
末了,微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大片綻開的紅暈上,懶懶道“認錯。”
九郡主呆了會兒,頂著燥熱的臉提起裙子跑了,跑到一半又跑回來,捧著少年的臉迅速在他左臉親了一口,親完好似占了天大的便宜,拔腿就跑,頭發上的鈴鐺叮鈴叮鈴地響。
少年捏了捏微微發燙的耳垂,凝視著她逃跑的背影,抬手擋住下半張臉,悶悶笑了聲。
周不醒決定今晚守株待兔,少年一夜未眠,困得要死,回去睡覺了。
周不醒興致勃勃在茅房附近設下好幾個陷阱,九郡主說“我覺著正常人不會中招的。”
陷阱布置得太明顯了,可能只有瞎子才會中招。
但周不醒很自信,因為他以前用這種陷阱捉到不少試圖偷他錢的小屁孩。
九郡主覺得這樣肯定捉不到那兩個暗殺者。
周不醒說“你信我,要是我的陷阱沒用我馬上跳海自殺。”
倒也不必如此苛責。
九郡主覺得周不醒如此自信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半信半疑地蹲在角落守候暗殺者,守到大半夜實在守不住了,拉著少年就要回去睡覺。
隔天一早,周不醒的陷阱成功捉住一只鴨子。
宋長空頂著兩個黑眼圈,憤怒“你的陷阱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周不醒狡辯“那是因為昨晚沒人來,只來了一只鴨子,你看你嘴里那只鴨子不就上當了”
九郡主舉起鴨腿提問“可是我感覺有點奇怪,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只鴨子會自己去茅房”
“”
周不醒和宋長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因為有人故意試探”
周不醒更自信了“我不信那兩個人沒有三急,我從早守到晚就不信逮不住那兩個人。”
周不醒想要守株待兔,九郡主打算主動進擊,結果兩人都毫無所獲。
“可是船就這么點大,我們搜了好幾遍,連養雞鴨的地方都找了,船底也翻了個干凈,偏偏就是找不到那兩個人。”九郡主想不通,“難道我們都猜錯了其實那兩個人已經跳海跑了”
少年坐在船尾釣魚,他閑著沒事就來釣魚,雖然從頭到尾一條魚都沒釣到。
“若是當真跳海,他們活不過一夜。”少年抬手虛抓了把寒風,“水太涼了。”
如今正是深冬,晨風都刮得臉疼,穿著厚實地站在風中都有點冷,更別說跳進海里活生生游回陸地。
九郡主頭上戴著毛絨帽子,紅色帽繩系緊,帽子邊緣的白色絨毛被風吹得像蒲公英那般輕輕搖晃。
“也就是說他們肯定還在船上,只是藏在一個我們沒注意的地方。”
少年也穿了一件黑色斗篷,兜帽遮住大半張臉,黑色毛絨下露出的眼睛映著朝陽的光輝,耳下垂著兩縷纏繞紅繩的辮子,被海風吹得向后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