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她眼前揮了揮手“阿九,這是幾”
她咕噥“這是幾。”
少年感到好笑,她又抬起頭,迷迷糊糊地說“是阿月。”
少年偏頭笑出了聲。
她捧住他的臉,細細地磨著他的鼻尖與嘴唇,試圖看清他的臉,但醉意上頭她什么也看不清,最后還是失望地放棄,不聽話地往上爬了爬,將腦袋擱他頸窩里,嘀咕。
“是阿九的夫君。”她側過臉,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有些委屈地撫摸著他的眉眼,暈乎乎地咕噥,“是不能一起睡覺的夫君。”
少年“”
看來還是不能讓她多喝酒。
他將她放進被子里,又脫下她的外衫,拖到中衣時他動作頓了一下,想起上次她喝醉換衣服那次,有些磨人。
低頭又隱約瞧見她衣裳下的白皙肌膚,微微閉了閉眼。
“阿九。”他勉強睜開眼,低喚了聲。
九郡主掙扎著掀開一只眼,迷茫又無辜。
他解下她中衣,克制地說“明日我們便回中原。”
“我還沒玩夠”她含糊說。
少年扣住她的腰,支著她坐起身,她上半身整個傾入他懷中,長發散落,桃花酒的香味侵入心口。
他沒有任何停頓,解開她的里衣,用被子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又去柜子里找了件新衣裳給她一點點穿上。
穿戴好之后,他才將她重新放進被子里,低頭在她眉間吻了下,烏黑眼底壓抑著顯而易見的忍耐。
“早些回去,早些成親。”
這樣便能早些陪她睡覺了。
一月后,中原再次與苗疆締結良緣。
出嫁前夜,幾位師父輪流與九郡主談心,談得她眼皮都快睜不開。
楚今朝最后來的,她說“你真的決定要嫁過去了”
九郡主用手指強撐著眼皮,有氣無力說“你問我八百遍了。”
楚今朝“我總覺得給你準備的嫁妝不夠多。”
“都快裝出一支軍隊了還不多”
楚今朝很憂愁,她像是嫁女兒般,親自目送和親的隊伍遠去,送完又說“嫁妝還是太少。”
小丫鬟“已經很多了。”根本就是裝不下了
這是第二次去和親,說和親也不算準確,應當算是普通的遠嫁
九郡主想到這有點小開心,但這種開心在看見幾位師父齊刷刷立在轎子外面時瞬間變成驚恐。
九郡主舉起手說“師父,你們不用全都跟過來吧這次我發誓絕不逃婚”
師父們戀戀不舍說“隨便送一程。”
隨便送一程,又隨便送一程,最后一路送到邊關。
九郡主躺平,她已經不相信師父們說的“隨便送一程”。
當夜隊伍駐扎邊關之外,一如第一次那般,九郡主甚至懷疑這次隨行的隊伍會不會就是第一次的隊伍,不然怎么連駐扎的地點都一模一樣
師父們終于送到邊關,各自叮囑她早些回中原,又絮叨了些別的,隨后陸續返回,九郡主累得不行,大半夜的也餓了,便悄悄出去找點吃的墊墊肚子。
叮當。
她忽然聽見熟悉的銀飾碰撞聲,還沒等她轉身,身后人便伸出一只手,手指修長干凈,手心托著一袋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