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也沒眨地凝視著她,在聽見她說“我舍不得你們”時,唇角輕輕一動。
“我也是。”
她回頭看他。
他手撐在她身后,指尖觸碰到她的衣角,輕輕勾住,他俯身傾過去,淺淡的月光緩緩融入呼吸。
九郡主很喜歡他主動親吻她的感覺,阿月的吻和他這個人不太像,他行為處事隨心所欲,吻她的時候卻格外溫柔,像是生怕用力些她就會害怕、退縮。
他總是口是心非,很少有人說他嘴硬心軟,她似乎是唯一一個這么說的人。
但她又覺得阿月的唇很軟,所以她想,阿月明明嘴軟心也軟。
兩只蠱好像也看得懂他們在做什么,害羞地縮回腦袋假裝什么都沒看見。
隔天一早,眠師等人返程。
九郡主站在城樓上遠遠觀望離去的隊伍,沉默很久,轉頭對身邊的紅衣少年說“你為什么沒回去”
少年負手而立遠眺著,聞言波瀾不驚道“他們速度太慢了,我多留幾日再追上去也不遲。”
九郡主想說的根本不是這個,憋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我以為你今天就走,昨天晚上才”
這句話聽起來容易讓人浮想聯翩,恰好經過的王靈靈聽見這話表情頓時就變了,轉頭盯著少年的眼神極為不善,壓低聲音質問“昨晚昨晚你們干什么了”
九郡主實話實說“看月亮了。”
王靈靈冷笑著抽鞭“看哪個月亮天上的還是地上的穿衣裳的還是脫衣裳的”
九郡主沉默片刻,誠懇道“我挺想看脫衣裳的那個月亮,但是月亮不同意。”
王靈靈“”
少年面帶微笑地對臉色猙獰的王靈靈點了點頭,轉身就提著九郡主領子把人給拎走了,防止她再繼續說些不該說的話徹底點燃王靈靈的火。
王靈靈看了看他倆鎮定離開的背影,挎著鞭子氣勢洶洶去找陸青衣算賬,都怪她把小九教成這個樣子
04五六七八次
九郡主有時候覺得阿月才是在中原長大的孩子,因為他太矜持,親吻的時候從不碰不該碰的地方,每日最多親一次,出行在外蓋著同一床被子都能保持理智純聊天。
九郡主心想她倒也不是非得對阿月做些什么,只是每次都是她先情不自禁,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妥,十分不妥。
這會顯得她太孟浪,而阿月坐懷不亂,克制又端方。
最重要的是,阿月越克制和壓抑,她就越忍不住想看他不那么克制和壓抑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于是就造成了惡性循環,她主動,他便克制,她情難自禁,他便壓抑忍讓,她得寸進尺,他便四兩撥千斤將她摁回去。
他越摁,她越是叛逆。
楚今朝坐在后花園里的假山上一邊釣魚,一邊聽九郡主吐苦水,最后總結道“你阿月這是高手啊。”
九郡主坐在偏下的地方,這會兒曬太陽曬得昏昏欲睡,腦袋倚著假山,人都有點迷糊“他哪里高手”
他和她一樣,都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親密接觸這個人,更是第一次想和對方共度一生。
他們一起從什么都沒做過到慢慢嘗試去做一些陌生的事,沒有誰比誰更有經驗。
楚今朝搖頭嘆氣“欲擒故縱啊,笨九。”
雖然更大的可能是他真心珍惜笨小九,不過楚今朝這幾日恰好無聊,又想著自家姐妹確實苦惱,便有意無意地添點火煽煽風。
她釣上來一條小鯉魚又放了回去,故意說“你看看你現在不就被惹得心癢難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