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彌注視著腳下狼狽的男孩,一字一句道,“要不要跟我回去”
“我”
“我”
沢田綱吉劇烈地顫抖起來,他咬緊了牙關,想要將泣音攔在咽喉里,可是淚水和鼻涕卻一起流了出來,臟兮兮的掛滿了他的臉。
情緒累積到了極限,棕發男孩終于放聲大哭起來,
“云雀前輩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不想被丟掉,我好想見媽媽”
哭聲一聲一聲傳來
在棕發男孩的哭喊中,云雀小恭彌松開了踩著男孩的腳,盤腿坐到了地上。
“回答正確。”
云雀恭彌望著天窗外逐漸溶解的幻境,輕聲說道,
“我們該回去了,沢田綱吉。”
與此同時,智上芽衣處
“哈哈哈哈哈,你們殺了我吧,我是不會、不會告訴你們,那個廢柴在哪里的哈哈哈哈”
被五花大綁在傀儡上的小孩痛苦地大笑。
他的聲音沙啞,眼淚和鼻涕慘兮兮的掛在臉上,但即便如此,依舊硬著嘴皮死都不開口。
這種情況下,最先放棄的反而是智上芽衣。
“這也太倔了吧。”
銀發少女頭疼地停下了撓癢的動作,狀似無意的,將黑色羽毛往旁邊一丟。
“可以了中也,再下去他會受不了的。”
芽衣嘆了口氣,主動喊停。
中原中也無可無不可的收起了異能,轉頭看向芽衣,“喵嗷。”
我早就說過,這樣小兒科的手段不會起作用。
如果只是想要這個小鬼開口的話,我倒是有一些備選的審訊手段,怎么樣,要用嗎
赭色大貓說著,瞥了眼掛在傀儡上的沢田綱吉。
大貓鈷藍色的豎瞳平穩無波,卻成功令某個嘴硬的棕發男孩渾身一抖,冷汗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小小的坑影。
“好啦中也,不開玩笑了,你看把小綱吉嚇得。”
眼睛上掛了八百米濾鏡的芽衣,可一點也沒看出自家貓先生眼里的認真,只覺得小貓咪可可愛愛,連嚇唬小朋友的貓貓臉,都那么帥氣。
沢田綱吉
你敢不敢把鼻梁上的濾鏡摘了再說話小貓咪誰家小貓咪長得跟老虎似的
中原中也用眼角掃了下欲言又止的棕發男孩,后者默默閉上了嘴,將到嘴邊的吐槽又識相地咽了回去。
赭色大貓隨意似的,走到銀發少女的腳邊坐下。
他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試探性地在芽衣的小腿上繞了一圈,見后者沒有反應,索性得寸進尺一纏,圈住了少女整個小腿肚。
目睹一切的沢田綱吉“”
總覺得有點礙眼。
棕發男孩的視線在一人一貓身上來回搖晃,總覺得好像沒什么問題,但直覺又在這時冒了出來,提醒他這對主寵之間,真的有哪里不對勁。
智上芽衣沒有接收到綱吉的信號,她皺著眉毛看了眼沢田綱吉,慢慢說道,
“小綱吉,將另一半收回來吧,這也是為了你自己好。”
“太復雜的你可能聽不懂,但是你應該看過哈利波特吧,人的靈魂就像是個精妙的儀器,不管缺了哪一部分,都會帶來很糟糕的后果。”
說到這里,銀發少女停頓了一會兒,像是觀察小綱吉的反應一樣,開口說道,
“你應該也差不多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和身體變得有點不對勁。”
沢田綱吉一愣。
芽衣的話,讓他立即聯想到了自己時不時“離家出走”的直覺和近來可以說膽大包天的行為。
這要是放在以前,別說是跑來境界里跟怪異做交易了,連半夜來學校這樣的事,他想想都會在被子里發抖。
恐懼、擔憂、謹慎,這些情緒就好像從他的體內消失了。
但是,這不是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