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驚慌失措地撲上去,想要制止母親自殘的動作。
他的手卻被先一步抓住。
“媽媽”
綱吉呆呆的看著女人。
沢田奈奈轉過頭,她的眼白已經徹底被染成了黑色,只留下最中間的一點點微光還在拼命掙扎。
她看著沢田綱吉,嗑磕作響的牙關之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阿綱、快逃”
沢田奈奈的話音剛落,她的脖子咔吧一聲砸進了枕頭之中,注視著兒子的眼眶已經徹底染黑。
“媽媽”
沢田綱吉慘烈的尖叫,他想要靠近,卻被一股邪風吹風,摔在病房的矮柜上,一排整齊的果碟嘩啦啦的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棕發男孩咕嚕爬起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瞳孔一縮。
病床邊的心電圖顯示器已經拉成了一條直線,但床上的女人卻還在兀自抽動,她的四肢如同木偶般直起又彎曲,胸口傳出了類似鳥類嚙齒啃噬的聲音。
咔哧咔哧之中,一個眼熟的鳥爪噗嗤一聲,從沢田奈奈的尸體里鉆了出來。
“啊啊這久違的,重生”
噴射的血液中,黑色的巨鷹扯開了女人的心臟,從她的胸口里爬了出來。
“”
“”
“啊啊啊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巨大的悲痛沖垮了沢田綱吉的理智,他捂著腦袋慘烈的哀嚎,無法結束眼前的一切。
“假的都是假的不可能,不是這樣的”
他囁喏著,雙目赤紅,仇恨的看向拍著雙翅的黑鷹“你這個怪物你究竟,你究竟對我的媽媽做了什么”
“嗨呀,不要這么暴躁嘛,小鬼。”
黑色的巨鷹聶聶的笑起來,他盤踞著沢田奈奈的尸體,聲音沙啞的說道,
“這還得感謝你啊,沢田綱吉。”
感謝他
“你說什么”
沢田綱吉混亂地望著怪異,一直有意忽略的違和感再次浮出了水面。
“哦呀,難道不是嗎”
怪異笑了起來,又是憐憫又是嘲諷的俯視著可憐的男孩,殘忍的開口說道,
“還得感謝你啊,沢田綱吉,本來我等怪異沒這么容易占據一個活人的身體。”
“但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給我等獻上這等虛弱的,美味身體。”
“哦對了,”
怪異說著像是想到什么,它咧開嘴,尖利的爪子凌空點了點棕發男孩,
“你這小鬼倒是意外的有天賦啊,竟然能讓一個活人心甘情愿地為你削減靈魂,真是不錯啊咕嘎嘎嘎,不如就到吾等的手底下來吧嘎嘎嘎。”
什么削弱什么心甘情愿
這個怪物在說什么
什么叫做他很有天分,讓活人削減
茫然的沢田綱吉一頓,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前被忽略的種種勸告如同走馬燈般,在眼前一幕幕浮現
纏著你母親的,不過是怨念與代價
小綱吉,靈魂比你想象的更精妙把你的另一半找回來吧,這也是為了你好。
一個忠告少年,不要使用來歷不明的力量,沒有什么是不需要代價的,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