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們暫時找不到您母親疾病的原因。”
“這是很少見的病例,檢測報告顯示,病人的內臟器官正以超出常理的速度邁向衰敗,但肝功能與心肺功能并無異常可以的話,還是請盡快聯系您的父親。”
“請放心,我們會盡力救治,需要成年家屬的”
再后面的話,沢田綱吉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
怎么會這樣呢
沢田綱吉小聲問自己。
說閑話的鄰居消失了,冷暴力的校園沒有了,自己也變得“優秀”了,一切不是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嗎為什么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棕發男孩絕望地注視著沉睡的母親,腳下一陣天旋地轉。
父親
醫生話中的某個詞語,讓呆若木雞的男孩一震。
他垂下了頭,隱藏在陰影里的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那種人,來了又有什么用
更不要說,他根本就不會出現。
“沒關系的媽媽,我會救你的,我們不需要爸爸。”
這是沢田綱吉在失蹤以前,于病房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幸運的是,三個小時以后,他帶回了希望。
重癥病房內
沢田綱吉小心翼翼的將巨鷹的羽毛從衣服里取出。
黑色的尾羽懸浮在棕發男孩的手上,在空中散發著不祥的黑色微光。
“”
小綱吉怔怔地盯著手里的羽毛,廁所里奇怪少年的話毫無預兆的浮出腦海。
“會變得不幸”
棕發男孩自言自語般小聲說道。
“還能怎么不幸,除了媽媽,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失去了的。”
最壞
最壞也不過是剩下的半個靈魂,也丟掉罷了。
這樣想著,沢田綱吉抬起了另一只手,他雙手捧著那片怪異的羽毛,輕輕地放在了沢田奈奈的胸口。
沢田綱吉屏住了呼吸。
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病床上的母親。
深夜的醫院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般,驟然安靜了下來,動靜消失了,連窗外的樹枝都靜了一秒。
嗶啵。
一個很輕,像是泡沫破裂的聲音從沢田奈奈的胸口傳出。
“媽媽”
沢田綱吉擔憂地往前走了一步,也就在這時,他看見沉睡的母親,突然“嗬”的一聲,睜開了雙眼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棕發男孩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亟不可待地撲上前想要去握母親的手,下一秒,沢田奈奈卻張大了嘴,發出一聲極痛苦的哀嚎。
“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凄厲,她掙扎地抬起手想去抓胸口的黑色羽毛,但尾羽已經先一步融進了她的胸腔。
“”
沢田奈奈的身體猛得向上一震,她睜大了雙眼,清澈的瞳孔邊緣,逐漸朝旁邊擴撒出黑色的絲線。
心電圖機器的尖銳警報頓時拉響,整個病房都是嘀嘀的鳴叫音。
“媽媽你怎么了媽媽你不要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