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在知曉詛咒之日起,人類就被判為了詛咒本身
灰色的云層在天上流動,空氣中的彩虹波紋與殘陽,將整片大地都染成了殷虹色,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在街道與巷尾見逃竄。
“你跑不掉的”
“這邊,快追可惡,它這個速度是怎么回事”
身后的兩個人窮追不舍,披著斗篷的人被迫鉆入最近的暗巷里。
本以為能夠逃出生天,但巷子的盡頭卻忽的一聲,突然竄起一面三米高的墻面,將前路遮得嚴嚴實實,死路一條。
追擊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看你還能逃到哪里去,有本事你上天啊,惡魔種。”
冷酷地嘲諷遠遠的,從巷外飄入,追擊人急促的步伐隨之慢了下來。
仿佛是在享受獵物最后的掙扎,他們特意悠閑地踱著步,踩著路面,一步一步朝著暗巷走來。
嘖,到此為止了嗎
披著斗篷的人轉過身,右手拔出藏在后腰的,打開了保險栓,槍口遙遙對準巷口。
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時,一只手突然從側邊伸出,將他拉入一處隱蔽的墻根處。
斗篷人下意識想要掙扎,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看不見的重力所壓制,連勾動手指這樣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實現。
失去握力的槍支滑落,被一只手輕輕接住。
“噓。”
來人將槍隨手塞回斗篷人的懷里,食指豎在唇前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做完這些后,人影轉頭朝背后小聲招呼了一句什么,而后竟然一個矮身,自己從墻根里鉆了出去,挪動周圍的雜物,遮擋斗篷人的蹤影。
她的動作很快,沉重的鐵箱與木柜仿佛失去了重量,被對方輕飄飄地拎在手上,一層層堆高。
“你到底是”
“安靜,自己躲好。”人影開口說道。
聲線清冽悅耳,令斗篷人微微一驚。
女孩子
斗篷下的少年訝異得睜大了雙眼。
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膝蓋處有什么毛絨絨的觸感掃過。
一個赭色的動物躍起,輕而易舉地跳過了堆疊的遮擋物,落在了女孩子的身邊。
“別說話。”少女吩咐著,將厚重的窗簾布蓋上了家具堆。
在幕布合起的瞬間,透過一瞬的縫隙與光線,斗篷少年看清了,少女轉身時飄起的銀色發絲,以及跟在她身邊的,赭色大貓。
“奇怪,怎么不見了”
“殘穢到這里就斷了,怎么可能,難道那惡魔種真能飛”
兩個追擊人走入巷中,他們四下張望,卻遍尋不到獵物的蹤跡。
“惡魔種,那是什么”
一道聲音從高處突兀地響起,驚得兩人戒備地掏出武器,警惕地抬頭看向聲源處。
在咒力豎起的高墻上,一個少女曲著擺動著雙腿坐在上頭,低著頭好奇地望著他們。
少女扎著銀色的雙馬尾,瞳色鎏金,身旁蹲坐著一頭體型巨大的大貓。
怎么看都不像一般人,更何況,她的身上看不到詛咒產生的痕跡。
兩個咒術師對視了一眼,收起了手里的武器。
“小姑娘,你是哪一家的咒術師,沒在這一帶見過你啊。”
較為年長的咒術師開口試探道。
“哪一家”
墻上的銀發少女不解似地歪了歪頭,下一刻,兩個咒術師眼前一閃,那個奇怪的女孩竟從三米高的圍墻上一躍而下,瞬時出現在他們跟前。
瞬閃這是什么術式
兩個咒術師臉色驟變,忌憚地往后退了兩步。
身為外來者的芽衣一點也不慫對方的試探,理直氣壯地開口說道,
“大叔,先提問的可是我啊,回答我的問題,惡魔種是什么”
但有的時候,你表現得越坦然,他人反而會腦補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