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說,芽衣一身少見的作戰裝束,背后背著一把形狀奇特的刀。
實力莫測,身邊還跟著一頭大型動物,一系列罕見舉止疊加在一起,反倒讓兩個底層咒術師更堅定了,自己碰上高層人物的猜想。
連“惡魔種”也不知道。
估計又是從哪個深山老林里跑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真好啊,這種從小就活在溫室里,有人上供無憂無慮的大家族。
哪像他們這些底層的倒霉蛋,整天幽靈似的在這個廢棄之地游蕩,都不一定能撞到點好東西,單是活下去不被侵蝕,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兩個身處底層的咒術師內心暗暗發酸,面上卻嫻熟地擠出討好的笑容,
“其實,那就是我們私底下對那些骯臟東西的簡稱而已。”
年長的咒術師簡單的提了一句,像是不愿意多說,反倒是一旁年輕的青年,賣弄似的解釋了起來,
“您可能覺得聽起來很粗俗,但這不是很貼切嗎一群茍活在角落里,成天生產詛咒的東西,連哪一天弄出咒靈都不知道。”
都是因為他們,我們才變成今天這樣。
年輕的咒術師一邊說著,眉宇間不自覺透露出一股憎惡,
“簡直就是,踩死還嫌臟鞋底的蟑螂,惡魔種。”
智上芽衣的眉毛一動。
年長咒術師捕捉到了少女眼中轉瞬即逝的反感,他立即曲起手肘,撞了撞同伴的腰,
“喂,你說得太多了正事要緊。”
“哦對對對”
年輕的咒術師趕忙收斂起惡意,搓著手問道,“那什么,百忙之中打擾到您真是不好意思,請問您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披著斗篷的東西在附近活動”
“斗篷”
芽衣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彎腰,從身邊的赭色大貓的爪子里抽出半截扯碎的爛布,遞到兩人面前,
“你們說的是這個嗎”
“沒錯就是這個”
兩個底層咒術師面容閃過一絲狂喜,但思及少女是從哪里拿出這截東西的,臉色隱隱有點發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請、請問,那東西的尸體”兩個男人壓抑著不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啊,那個啊。”
智上芽衣的卷著耳際的發絲,朝著兩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果你們指的是軀干的話,被我喂掉啦。”
喂、喂掉了
咒術師不由瞪眼了雙眼,下意識看了眼少女身邊的猛獸。
體型驚人的赭色大貓掀起眼皮,鈷藍色的獸瞳打量獵物般盯住兩人,他的爪牙鋒利,尾巴強壯如長鞭,一下下拍打著地面,帶起陣陣碎石土礫。
銀發少女苦惱的聲音跟著傳來,
“說起來,這里的食物也太少了,中也都沒有吃飽,正好你看著肉挺多,不如”
兩人背后一抖,過電似打了個寒顫。
“不多不多我、我兩已經一月沒洗澡了,早就酸了。”
“是是,都酸透了,熏到您可就不好了,我們還有急事,先走了,您、您自便哈哈哈。”
說話間,兩個咒術師越退越遠。
在智上芽衣提著刀望來時,年長的一方突然伸手,猛得將同伴推到在地,自己轉身就跑。
“混蛋”
被推搡在地的那個連咒罵都顧不上,四肢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跟著跑走了。
一人一貓默默目送著兩人逃竄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見,赭色大貓才轉過臉,朝著芽衣喵嗷了一聲。
喂掉了沒吃飽這鬼話你也編得出來
中原中也一言難盡地看著幾句話,把自己坑成吃人怪獸的芽衣,心情無比復雜,而更令人無語的是,那兩個蠢貨竟然還相信了。
這只能說明,要么,是那兩個咒術師腦子有問題。
要么就是這個世界的律法,已經崩毀到一定程度,以至于普通人已經將“把同類的尸體,喂給野獸”這樣喪心病狂的行為,視作為理所當然。
而這,恰恰也是芽衣的想法。
“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