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不再僵持,大家都是同樣的身份,又有著這般的緣分,至少目前來看,青雪并沒有打算問罪兩人的意思。
但寧晚晚沒有忘記自己此行地目的∶"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
青霄終于將目光移到寧晚晚的身上,以銳利的眼神打量著她。
不打量還好,這么一打量,他眼里忽然閃過一絲可以說類似于驚詫,恐懼一般的情緒,但很快,他否決了自己的可怕的聯想,冷靜下來,開口∶"你是"
此時的寧晚晚尚且不明就里,以為青霄只是好奇她的身份,便如實道∶"在下也曾是太一仙府的弟子,師從青鶴,姓寧,名叫晚晚。"
"寧晚晚。"
青霄似是琢磨著這個名字。
他的眼神幽暗了幾分,不過在夜色中,看得并不明晰。
又過了一會兒,青霄道∶"說吧,你有何事。"
寧晚晚見他態度并不嚴厲,心中泛起一陣激動∶"多謝前輩。"青霄擺手∶"還不確定我能否幫上忙,不必先謝。"
"一定可以的。"寧晚晚道,說完,她看向青雪身后的白色尖塔頂端,遙遙之中,仿佛在于林欲雪對視。
青霄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見他。"
寧晚晚點了點頭∶"我要帶他走。"
青霄疑惑∶"走你是他的誰,要替他收尸嗎""我是他的徒弟。"
寧晚晚眼神暗了暗,默默攥緊了拳。
也許,并不簡單只是徒弟。寧晚晚忽然這么想。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情油然而生,原本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承認地。又也許,若林欲雪不出事,她可能一輩子都想不通這種感情。
但想在這種情況下,她無法做到欺騙自己了。
""徒弟。"
青霄輕笑了兩聲∶"也難為這年頭,還有你這么重感情的徒弟。可是,他人已經死了,就算你把他帶走也沒什么用,反而會招致無窮無盡的麻煩,就算是這樣,你也愿意為了他而冒險嗎"
寧晚晚想也不想∶"那自然。"
她此時此刻能夠站在這里,能夠來到上界,本來就是抱有一種豁出去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地心態。
"前輩,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嗎"寧晚晚再度懇求道。
說著,她也同樣是單膝跪地,將自己的姿態擺放地無比低微。
因為她已經看出,這位曾經的太一府主在聽到她的請求后,并沒有直接開口拒絕,顯然,他是有些門路的。
事實上,也果真如此。
青霄是此地的守塔人,這方圓十幾里的地方內,全部受他管轄。
甚至于寧晚晚不知道的是,在此前的每一個夜里,青霄經常會走上塔尖,同完全不會說話的林欲雪小酌幾杯。
于青霄而言,林欲雪就像是一個安靜的老友一般。
但青霄仍是沒有輕易松口,仍是冷眼瞧著寧晚晚∶"你要我怎么信你"寧晚晚眉心微微蹙了蹙,道∶"前輩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需要,但"
青霄抬眼看向林欲雪∶"他,或許需要。
“
寧晚晚一怔∶"前輩何出此言"
青霄深深地看著她,那眼神似平是要透過她的身體,將她整個靈魂都看穿般。過了許久,他道∶"若我說,我有救他的法子,只是這法子九死一生,你可愿意"
"什么"一旁圍觀許久的太一子驚詫萬分。
人死不能復生,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哪怕這里是上界,他對此也是聞所未聞。
可青霄竟然說,他可以救林欲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寧晚晚心中的情緒動蕩起太一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并沒有表現在面上。并目,太一子心中的情緒,更多的是震驚,而寧晚晚雖然也有驚,但那個驚,卻是驚喜的"驚"。
林欲雪還有救。
無論是怎樣的法子,無論要她做什么,只要林欲雪還有救,這件事還有挽回的余地,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的機會,寧晚晚都是一定要抓住的。
"先隨我來。"青霄如是道。
說罷他一揮手,寧晚晚和太一子同時眼前一黑,幾乎是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下一瞬,兩人就已經身處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