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這有何難,這明明是難上了天。
修士之間的修為等級,作為上位者,是很容易得知下位者的,可作為下位者,對上位者的修為根本就無異于盲人摸象。
究其原理,根本就沒有到達過那種程度,便想象不出。
可小林欲雪的口氣卻顯得這么稀松平常。
而且更可怕的是,還給他說對了。
她的確是洞虛期不假,雖然寧晚晚除了修為以外,還有不少傍身的法寶與本事,但修為被如此簡單的堪破,也是叫她不得不驚嘆。
不過,她倒是從來也沒想過隱瞞自己就是了。
“我是洞虛期不假,可以辟谷也不假。”
寧晚晚施施然起身,將棋盤棋具等一干物件不急不緩地收好,邊收邊說“可小孩兒,你忽略了一件事,知道嗎”
“何事”
林欲雪微微皺了皺眉心。
這樣深沉的表情其實與他過于稚嫩的外表并不搭調,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寧晚晚便也不拆穿他。
而對于他的問題,寧晚晚只是笑笑,并沒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帶著棋具,又往來時的路上走。林欲雪不知她肚子里賣的什么官司,又想和她繼續學棋,于是亦步亦趨的跟上。
這一次兩人沒有競速,只是單純的走著,速度自然就慢了不少。
等到寧晚晚終于停下腳步時,天色已經接近昏暗。
寧晚晚站在之前路過的小溪邊。
只聽那小溪潺潺,白日里密不透風的森林在晚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再加上遠方小鳥的啼叫,野獸的低吼,這個時間段,森林反倒熱鬧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
林欲雪看見寧晚晚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主動問道。
寧晚晚卻不回答,只是說“等著看就好。”
林欲雪于是定睛看著她的動作。
兩人話音剛落,只聽嗖的一聲,仿佛風被撕開一般,那樹枝自寧晚晚手中,精準插入水面。
與此同時,水面氤氳出一片殷紅的血跡,迅速擴散。
“收獲還不小嘛。”
寧晚晚說。
林欲雪于是低頭一看,只見那根樹枝上,竟然同時被串上了三條肥美的大魚,每一條看上去都有兩斤以上。
的確是相當精準的控制力,而且還完全沒有用靈力,只單純用身體的力氣。
這一幕若是被尋常人看見,指不定要驚呼多久。
然而林欲雪卻道“不過爾爾。”
說著,像是不甘示弱一般,他也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似乎是要效仿寧晚晚的動作,和寧晚晚在插魚這一行當里一較高下。
寧晚晚見狀不對,連忙攔住了他“哎等等。”
林欲雪抬頭看她“你不是在教我”
寧晚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誰說這是在教你啊,這是我們倆待會兒的晚餐,你不是奇怪我為何辟谷還要吃東西嗎,這就告訴你真相。”
林欲雪看了眼那樹枝上的三只肥魚,而后搖頭“不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