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請諸君作詩一首,詩成,即可得到進入下一道門的令牌。”
他們看到了這排字。
其他人自然也看在眼里。
這簡單的一排字很快一石激起千層浪,在諸多修士中引起激烈的議論
“又不是科舉,怎么還要作詩”
“可惡,字都不識幾個,要本人作詩,不如讓我去死更快些”
“如此奇怪的規則,莫不是我們誤入了其他秘境才對”
“不,確實是情絲劍沒有錯,你看那字。”
眾人順著那人所說仔細一看。
果然,金色的大字浮在空中格外顯眼,但若仔細查看,便會看到字的后面,一柄劍身秀麗漂亮的長劍輪廓隱隱若顯。
而那長劍的劍柄為數道紅線纏繞而成,赫然就是眾人此行目的
情絲劍。
“漂亮,不愧是情絲劍,劍身雖細,但不減半分鋒芒。”
“劍柄紅線,就是它曾斷過的情絲吧唉,世間萬苦,有情最苦,斬斷情絲對修者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說這些都是虛的,要緊的是,此刻,誰會作詩”
這話點醒了不少人。
情絲劍再美,再強,不會作詩,第一關都過不去。
還談什么拿劍呢
當然,在場這么多修士,也并非完全都是只會耍狠用劍的莽夫。有些世家公子哥,也有些附庸風雅的修士,閑暇時,也曾吟詩作對過幾句的。
于是現場畫風立刻為之一變。
本來十分劍拔弩張的氛圍,忽然大家都拿起了紙墨筆硯,口中還念念有詞。儼然不是什么秘境奪寶,而是書院大考前夕。
至于寧晚晚這邊。
骰娘一聽說規則是這個,立刻就上去撕扯酒鬼“快起來,別喝了。你這酒鬼,終于也有你派上用場的時候,不是讀過很多書嗎,作詩你當是會的吧。”
酒鬼被撕的耳朵疼,酒醒了大半“什么,作詩”
“作詩我最會了,拿紙筆來”
他摩拳擦掌。
骰娘卻犯了難,她儲物鐲里倒是有不少丹藥,不少胭脂水粉,可若說起紙筆,那是決然沒有的。
這時寧晚晚道“我有。”
骰娘高興地看著她“不愧是老大,就是靠譜”
說完看見寧晚晚已經將整套文房四寶,外加一套桌椅,全數從儲物鐲里搬了出來。
骰娘正要喊酒鬼過來,卻見寧晚晚自信坐下,磨墨,提筆。
骰娘震驚“不是吧,你要來”
酒鬼打了個酒嗝,皺眉“不要勉強,讓我來吧。”
小和尚則好奇地往寧晚晚跟前湊。
只有林欲雪,半點不奇怪的模樣,反而還淡淡笑了笑。
寧晚晚輕輕吹了吹筆尖,上好的狼毫筆氤氳著濃黑的墨水“放心,半點不勉強。”
其余人狐疑地看著她,顯然并不相信。
畢竟在修真界,雖不限制女子修仙,但女子能讀書識字的卻少之又少。
只有那種傳承數百年的百年大族,才會費功夫培養女眷;而寧晚晚她獨自孤身一人的模樣,怎么看都并非出身世家。
酒鬼心道。
她若想玩玩,便叫她玩吧。
等她失敗了,自然就會知道自己不是這塊兒材料。
卻不成想寧晚晚提筆便寫“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酒鬼“”
這什么這什么宏偉的意境
酒鬼很清楚,一首好詩,從開頭那句起很多時候已經奠定基調,會寫與不會寫,寫的好與不好,首句就暴露無遺。
而寧晚晚這一句,只用一個好字已經無法囊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