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離畢竟只有一人。
她才剛剛痊愈的稚嫩肩膀,又怎么能扛得起整個靈鶴峰呢
也因此,青鶴必須找到寧晚晚。
他要讓寧晚晚給自己,也給太一仙府一個交代。
無論生死。
青鶴閉上了眼“這是我仙府內事,望魔尊不要隨意插手,否則,仙門魔域可以交好,亦可以為敵。”
扯出仙門的大旗,這話已經算得上是威脅了。
青鶴的心中其實并沒有底氣。
可林欲雪仍是不肯讓開,老神在在的模樣。
“為敵”
他輕笑了聲,眼尾微微上挑“太一子叫你如此說的”
青鶴面色不佳“魔尊,我尊稱您一句魔尊,只是以禮相待,并非意味著我青鶴就怕了你哪怕府主在此,今日亦是如此。”
林欲雪不再說話了。
就在青鶴等人以為,林欲雪權衡利弊后就要乖乖讓路的時候。
忽然,林欲雪沖著客棧門內,一聲傳音
“徒弟,還躲著喝酒,不出來見見貴客”
青鶴臉色微變。
他不知林欲雪這一遭,葫蘆里又是賣了什么主意。
但總而言之,只要寧晚晚今天在這客棧。
無論發生任何事,她逃不掉自己的掌心。
青鶴勢在必得地想。
正在這時,只聽客棧門咯吱響了聲。
一個身材輕盈,腳步輕快的人影不緊不慢走了出來。走到門外以后,人影又抬起張漂亮、明媚的小臉,沖林欲雪的方向笑了笑,道
“師父別急,我這就來了。”
青鶴徹底僵在原地。
師父,她叫他師父。
一時間,青鶴的心神完全被這聲師父所占據,根本分不出其他任何神思給其余事情。
什么劍冢,什么山河石。
他只知道,那個曾經團團圍著自己,奶聲奶氣叫他師父的孩子,如今卻也叫了別人師父。
明明她說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她只會有他一個師父。
青鶴死死盯著來人。
仿佛要用眼神化作劍氣,在她的身上戳出無數個窟窿一般。
可寧晚晚半點不在乎,她只是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林欲雪的身旁。
腳踝上的銀鈴隨著她的腳步聲發出清脆的鈴音。
銀鈴聲戛然而止。
看到林欲雪還微微帶著濕潤的頭發,寧晚晚小聲嘟噥“師父,怎么不擦干頭發就出來吹風,會感染風寒的。”
林欲雪淡淡瞥她一眼“是因為誰”
寧晚晚“”
好吧,她認錯還不行么。
寧晚晚偷偷觀察著林欲雪的表情。
她發現,自家師父的表情并沒有自己想象中嚴厲。
青鶴找上門來,她其實不擔心自己跑不掉被抓住,反而擔心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把好不容易拜來的師父給氣跑了。
寧晚晚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情絲劍。
若因為這個原因就把林欲雪氣跑,多不值啊
好在,從方才林欲雪不動聲色破了“籠中鶴”,又大大方方在門口喊她出去的舉動來看,林欲雪并不生氣。
甚至,讓寧晚晚感到一絲意外的是。
林欲雪的這番舉動還有些護短。
雖說她現在是他的徒弟,護短是應該的但話又說回來了,曾經青鶴也是她師父呢,不還是要她給別人獻血
寧晚晚是個記仇也記恩的人。
嘴上不說,但在心里,對林欲雪的印象不由得就又好了一分。
林欲雪道“讓你出來是有人說客棧里有他的徒弟,所以本尊要你老實交代,客棧里到底有沒有這位青鶴劍尊的徒弟”
他語氣正經,完全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然而,他所說的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有多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