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比想象中還要難熬,痛苦。
若寧晚晚的意志力稍有一點懈怠,就會如同方才的青鶴一般,被林欲雪的劍意壓得氣都喘不過來。
然而寧晚晚忍住了。
她以常人難以忍耐的耐力,活生生忍住了這凌遲般的痛苦。
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她卻硬是膝蓋都沒彎一下。
也是虧得她是體修,對疼痛的忍耐程度本就比劍修強不知多少倍,這三年的苦修也使得她意志力遠超常人。
承受完,寧晚晚甚至還顧得上表情管理,吐了口血,不屑地一瞥眼
“哦這就是葉姑娘的劍意我看,也不過如此吧。”
眾人大駭。
葉離心中亦難以平靜。
怎么會
她怎么會正面承受了自己的劍意,卻毫無反應。
明明只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而已。
轉頭,卻見寧晚晚雙眸堅定,目光如炬道“我承認,目前我的修為的確是不如葉姑娘。畢竟聞道有先后,葉姑娘先我十余年修煉,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眾弟子不禁心想
她倒是坦蕩。
雖然寧晚晚承受了這一絲劍意,可明眼人都知道,現在的寧晚晚絕不是葉離的對手。無論從修為上,亦或者是劍法造詣上,葉離都優秀太多了。
可也正如同寧晚晚所說,聞道有先后。
一個修煉了幾十年的修士,是沒辦法和一個剛剛入門幾年的修士相提并論的。
話雖如此。
但寧晚晚今日竟然能面不改色承受了葉離的劍意。
那便證明了,寧晚晚的身上有絕不亞于葉離的天賦。
若假以時日寧晚晚未必不是葉離的對手。
當然,太一仙府的弟子們,是決計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葉離面色稍霽。
下一瞬,寧晚晚卻話鋒一轉“但,這不意味著我就怕了你。”
話音落下,不等葉離反應。
只見寧晚晚袖手一揮,一張信筏自她的手中直直飄向葉離。
葉離接穩,定睛一看,只見信筏上,赫然寫著兩個大字
戰書。
“仙門魔域素來交好,我也不愿因為你我二人的爭斗傷了兩方和氣。與其麻煩葉姑娘偷偷摸摸以劍意試探”寧晚晚唇角微微上揚,意氣風發,充滿自信地道,“這封戰書你收好,想要和我比試,我隨時歡迎。”
眾弟子不由得屏住呼吸。
她她怎么敢的
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竟然給一個元嬰圓滿的修士下戰書。
已經不可以說是大膽妄為,簡直稱得上是不要命了,幾年不見,寧晚晚怎么自大成如此模樣她難道真以為自己拜了天下第一的魔尊為師,自己也就成為了天下第二了不成
而葉離捏著那封戰書,此刻臉上已經是青白交加,淡定不存。
她承認,自己是昏了頭。
哪怕會得罪林欲雪,她也非得要強壓寧晚晚一頭不可。
可她萬萬想不到,她的劍意被擋住了。
寧晚晚不躲不跑,就定定站在原地,完完本本承受了她的劍意。
想象之中的狼狽并沒有出現,這已經很讓天生驕傲的葉離難以接受;更叫她無法接受的是,身為一個下位者,寧晚晚卻如此大大方方地,向她下了戰書。
和寧晚晚光明正大下戰書的舉動相比。
她突如其來的劍意便顯得如此卑劣,仿佛一個跳梁小丑般。
葉離死死咬緊了唇,一瞬間她有拿劍,不管不顧地上前應戰的沖動。然而,這一次,一直在旁圍觀,看似無動于衷的林欲雪終于做出了反應。
“這位葉姑娘。”
林欲雪開口道。
他的音色十分悅耳,如山間的清泉,令人一聽就心生愉悅。
然而,他開口所說出的言語,卻又叫人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