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寧晚晚已經不在了。她離開仙府那么多年,杳無音信。
子車皓淵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再到后來的平靜接受,事實上也只不過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過了這么久,子車皓淵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早就不在乎了。
說到底,寧晚晚也不過只是他漫漫修真路,無限生命中,一個小小的過客而已。
但,子車皓淵萬萬沒想到。
當他只是從子車瑾口中無意得知了寧晚晚要來參加問劍大會后,他那如死水一般的內心竟然就無法平靜了。
子車皓淵的閉關正處于關鍵時刻。
若此時放棄,可以說是前功盡棄,三年來的苦修都毀于一旦。然而,無論子車皓淵怎樣說服,怎樣逼迫自己專心修煉。出現在他眼前的,都是寧晚晚。
活潑的寧晚晚,端著自己做好的糕點,甜甜叫他"皓淵哥哥"煩惱的寧晚晚,因為修為低微無法御劍,坐在山門口愁眉苦臉,"怎么辦呀,不想走路,有沒有好心人捎我一程"
各式各樣的寧晚晚,幾乎讓子車皓淵的精神崩潰了。于是他再也忍受不住,打開了洞府的大門。
終于,在今日,在此刻。他再度見到了她。
"晚晚"子車皓淵露出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地,堪稱迷戀的神情,而下一刻,看到擂臺上的寧晚晚差點被寒冰斬所傷,他不受控制地開口∶"小v心"
這一聲提醒。聲音并不算大大。
但偏偏,因為他特殊的音色,硬生生鉆進了臺上葉離的耳朵里。葉離握著劍柄的手登時一僵。
"小心
子車皓淵是在叫自己小心嗎不,好似并非如此。
方才的她并未處于危險之中,反倒是對面的寧晚晚,堪堪承受了她一招。
所以,這句小心,是說給寧晚晚的嗎葉離的心臟沒由來抽痛兩下。
如果說方才在臺下的相遇,在葉離的心中僅僅是在她的心中埋下了膈應的種子,那么此時此刻,這顆種子便是破土而出,發芽生長了。
子車皓淵為了來看寧晚晚而出關。因為她陷入險境而擔心。
每一件事,都成為那顆種子生長最肥沃的原料。
再加上擂臺上,想象之中的碾壓優勢并不存在,反而是自己頻頻陷入難關。終于,阻礙著葉離的最后一層顧慮,也消失了。
"我原本,并不打算對你使用的。"
她孤傲地立于雪中,以清冷的目光斜睨著不遠處寧晚晚。
那眼神里,有著無可比擬的驕傲,有著高高在上的同情,仿佛在她的眼中,寧晚晚便只是腳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什么"
寧晚晚揚起了眉毛,有些許好奇。葉離是打算上什么絕招了么
的確,兩人不分高下地打了這么久,也是時候來點刺激的。
寧晚晚一邊亢奮地握緊了情絲劍,一邊猜測∶不知是怎樣的招數,能讓葉離出此言論。
葉離卻垂下眼睫,并不回答她。寧晚晚眉頭一皺,意識到不對勁。
不知是由于兩人戰火的短暫停歇,還是什么別的緣由,周遭忽然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并非真正的寧靜,反而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海面,安靜的表面下氤氳著前所未有的風暴。
寧晚晚雖沒有身經百戰。
可常年與林欲雪的對招讓她的戰斗嗅覺十分敏銳。這異樣的安靜很快讓她感覺到不太對勁。
她不敢松懈,當即提起了渾身的警惕性。以赤炎劍氣重重包裹自己。